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南陈军终于清理了第二处障碍。
不出意料的是,前方,第三道障碍也出现在了南陈军面前。
叫苦不迭的南陈军士卒甚至没有休息片刻的时间,就再次投入到清理道路的活计中。
面色阴沉的南陈军主也亲自来到障碍面前查看情况。
“斥候已经派出去了吗?”
见到前队的幢主后,南陈军主问道。
“末将已经派出斥候了,可斥候迟迟没有归来,末将也不清楚前方具体有什么情况。”
南陈军主恨恨的说道:“必然是那唐军在前方布置了大量斥候游骑,你的斥候回不来也实属正常。”
“他们是想要在这里拖死我们!”
前队的幢主这时抱拳劝道:“军主,既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唐军搞得小伎俩,为何还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我军疲敝,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清理道路,只怕是走不出多远,士卒们就要累趴下了,倒时唐军真的来了,只怕是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了。”
“不若我们弃了大车,走两侧小道绕个远路吧。”
军主嗟叹一声:“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
“可眼下的情况是,我们明知如此,也不得不这么做啊。”
“军中粮草不足,储水也比粮草多不了多少,若是弃了大车绕小路,那我们要几日才能追上主帅的中军?五日?还是十日?”
“到时粮草耗尽了,前方城池村镇又被主帅尽数烧了毁了,我们去何处筹粮?士卒哗变又当如何?”
他拍拍幢主的肩膀说道:“我这是万般无奈啊,可也只能如此。”
幢主似乎也看出了自家军主的难处,于是也不再提起,转头就继续催促士卒加快动作。
南陈军主在前面看了一会儿,便返回了行军队列中央,正当他打算下令士卒稍稍休息一刻钟时,身后派出去的斥候却匆匆赶了回来。
这名斥候衣甲不整,头发散乱,肩膀被射了一箭,腿上也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他被两名亲兵架着来到南陈军主面前,医官帮他简单包扎伤口后,他才喘着粗气说道:“军主,我军周边到处都是唐军斥候,唐军的一支步军距离我们也只剩不到二里了。”
听到斥候的回报,南陈军主脑袋“嗡”的一声,犹如被五雷轰顶。
一时变得呆若木鸡的南陈军主吓到了周边的几名亲兵,他们连忙上前查看,可南陈军主又猛地反应过来,他顾不上耳朵中发出的鸣响,对一旁的鼓号手和亲兵喊道:“快去吹号传令,备战准备迎敌!”
鼓号手连忙扛起号角,拿起鼓槌,亲兵也连滚带爬的向着前队跑去。
此时的前队,数不清的南陈军正在清理第三道障碍前最后的一点大石头与树木。几名搬运一段木头的赤膊南陈士卒一边小声骂着唐军不是东西,一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