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与余心儿对姚家那些事儿加以讨论的间隙,秦婆子也和杨帆母子讲了不少。
原先,秦婆子看着从安居这个小铺面,还觉得安知意买下小六母子也不会好好对他们,若是见着他们过得不好,商量看看能不能给他们赎了。
可听着杨帆母子的说法,安知意不仅让他们过得好,还让他们过得越来越好。日子有盼头,这不比什么都强,一时间,秦婆子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行了,既然觉得安姑娘对你们好,日后你们也需要好好为她做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来找我便可。”秦婆子交代了一句,便准备走了。
正巧,安知意看到了。“怎么,秦管事这就要走了?”
“安姑娘,老婆子人也见过了,这茶也喝了,东西也吃了,这便回去了。若是日后能帮上的,尽管来找。别的不说,这城中奴仆买卖、房屋租卖,再没有比我那更靠谱的了。”秦婆子面上有些骄傲的说道。
安知意知晓她的好意,点头致谢。当然,她觉得,这多半是用不上的,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送走了秦婆子,安知意便跟着余心儿出去了。这要习字,不得再买些笔墨书本之类的。
“这宣纸是小店最好的,您可要来些?”小伙计见着安知意盯着面前的宣纸,赶紧笑着讨好道,这么贵的纸,一个月可卖不出多少去。
“不用,这个不合适。”余心儿对笔墨纸砚再熟
悉不过了,直接拒绝道。随即拿起了另一种,看似差一些的纸张。“这个来两刀。”
“好嘞。”原本被余心儿出言拒绝,小伙计以为今日这生意成不了,谁知面前的客人转头就要了另一种,还是两刀,虽然价格比不上之前的,但数量多啊。
安知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余心儿十分信任,便任由她给自己挑着。余心儿也是个有成算的,买些纸、拿了两支适合初学者的笔、又拿了一方砚台、一块墨。
“心儿,不需要买些书籍?”安知意想着,自己和杨帆闲暇之余,可以看看。
“书多贵啊,哪里要买,我从我爹的书房里,拿来便是。”余心儿小声解释道。
“这怕是不妥?”安知意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余山长的书是私人的,拿到铺子用,不好。
“无妨,前几日我已经跟我爹说过这事了。他说,有教无类,你们想学,让我好好教,书籍之类的,都不用忧心,拿他的便可。”余心儿将余山长的话,转达给安知意。
“山长真是个好人,你爹可好酒?”安知意想着,应该买点东西,感谢一番。
“可喜欢了。就是我娘不准他喝,嫌他喝多两杯酒,能说到天明。”余心儿笑着吐槽道。
安知意就这样听着,也很是羡慕余心儿爹娘的感情。心里也想好了,一会出去买两坛子好酒,让她带了回去。
“姑娘,这一共二两三钱。”小伙计将包好的东
西,递了过来。安知意结账以后,便拉着余心儿回了从安居,让她等着,自己便去了附近的酒坊。
“掌柜的,这酒如何卖?”安知意对酒不太了解,便只能先问问。
“姑娘买酒若是家中长辈饮,那老头子便推荐这种烧刀子,便宜又够劲。”掌柜的看着十分慈祥,对安知意的问话,也是回答的很细致。
“若是买来待客,那便这种竹叶青即可,价格适中,也有面子。”
一边说,还一边将每种酒的样品,放置于柜台,让安知意可以闻上一闻。他的意思安知意明白,不同的用途,酒坊所推荐的品种也会存在差异。
安知意略略闻了这些酒,随即指向其中一杯,“这种,我若是想拿来送人,可好?”
“姑娘懂酒?”酒坊掌柜看着安知意手指的那杯酒,有些诧异,问道。
“一窍不通。”安知意老老实实回答。
“那姑娘嗅觉着实不错。这酒虽然价格不算贵,但老朽觉得,这应当是铺子里最好喝的酒之一。”酒坊掌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骄傲。
安知意试探性地问道:“莫非这是掌柜的自己酿的?”
“正是。”酒坊掌柜一边说,一边捋了捋胡子。
“这买个五斤,大概多少银子?”安知意对酒的价格本就不熟,再听掌柜的说是自己酿的,那就更没准了。
“送人?”酒坊掌柜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安知意道。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但说话做事颇
有分寸,让人格外舒坦。
“嗯,有个伯伯愿意将书本借我用,想感谢一番。”安知意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格外真诚,让酒坊掌柜增加了两分好感。
“既如此,两坛算你四两银子。”酒坊掌柜略微沉吟了一会,说道。
安知意听着四两银子,便觉肉痛,看着酒坊掌柜的样子,这怕是也给自己让了不少价,也不好再议价了。
想着书店那入门的《三字经》便要个半两银子,安知意咬咬牙,买了两坛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