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白铁军烦躁的摆手,随即放言,“我跟你们说,等我走那天,我肯定不哭。这有啥的呀?整的生离死别一样。”
伍六一笑道:“我们可都记着呢啊。”
“我看到了那天你哭不哭。”甘小宁也是一样,笑着起哄。
白铁军浑不在意:“绝对不哭!”
“哭了怎么整?”王言笑问。
“哭了我跟你们叫爹。”
“好儿子,爹等着你哭。”
“草的!”白铁军大喊一声,随即奔着甘小宁扑过去。
如果班里现在的十一人就单兵战斗力排位,王言第一,伍六一第二,甘小宁则是第三,他比史今还要强上一些。
白铁军当然不是甘小宁的对手。不出所料的,他被甘小宁三两下按到了床上,一帮人围过去控制住,口呼儿子,挠他的痒痒,顿时闹做一团,一时欢乐……
老马走了,是三连指导员何洪涛开着车,把老马送去的火车站。五班另外的几个人,也跟着一起,在火车站给老马送别。
大半个月以后,王言、史今、伍六一、许三多都收到了老马的信。在信中,老马说他当上警察了,是有编制的派出所治安民警,还说已经工作了几天,感觉特别不适应。
不仅是工作不适应,生活也是,一切都是。在信中,他用了‘游离’‘无所适从’‘格格不入’等词汇,来描述他的状态。
当过了兵,退伍以后回归正常生活,当然是需要适应的。哪怕老马是在五班,比较懒散,但总也是不一样的。很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融入。
随信还附了一张照片,那是老马身穿警服,和老婆孩子一起的照片。通过面相可以看的出来,媳妇是个温柔贤惠的,孩子是个淘气的,家庭是幸福的。
老马说,他感觉良好!
从给王言等人一人寄一封信附一张照片来看,老马这次算是出血了。他肯定是给许多战友都写了信,单独说了一些话,附了同样的一张照片,没几百块是打不住的。
众人都很高兴,为老马高兴。
考虑到确实照片不多的原因,王言跑去宣传干事那里拿了相机。就是原剧中去草原五班采访的,也是后来因为胡乱写文章,被高城带着七连的战士给堵到办公室里的,那个张干事。
他比较出名的一句话是,‘我怎么带一个日本破数码啊’……
王言拿来的就是那个日本破数码,至于张干事是不是愿意,那不在考虑范围内。总而言之,不给也得给,不给不行。拿到了相机,弄了好多胶卷。王言给史今等人都拍了照片,并且在外出拉练的时候,给草原五班也拍了。还去找了三连长、指导员他们,给一些跟老马关系好的人,都拍了照片。甚至于是团长、政委等团领导,王言都给拍了照。
此外还有草原五班的营房,里里外外都拍了一遍。说涉密也涉密,说不涉却也不涉,有那么点儿问题,但不大。都是留给老马回忆的。
而后把胶卷扔给了张干事,让他洗出来,洗好几份。
这是劳张干事的累,占团里的便宜,毕竟都是团里花钱的。团长、政委等人也不会介意,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待到照片洗出来以后,王言这才给老马回了信,随信附了厚厚的一叠照片过去,相信老马一定会开心的拿着照片,给老婆孩子说着这是谁谁谁,他有怎样的故事,这是哪里哪里,在这里生了什么。
应该是温馨、幸福的……
时间已经到了冬天,前些日子下的大雪,落满了草原还没有融化。呼吸之间,都是凛冽的寒。
战车、坦克在雪地里狂飙,炮声隆隆,远处的丘陵,因着炮弹的威力,翻出了下方的土,盖在了雪上。从远处看过去,如同一幅宣纸,落了点点墨色。
这是钢铁洪流的部队的诗意,是少有人有心情欣赏的独特韵味。
因为冷。
哪怕战士们穿的都不薄,但是零下十多度、二十多度,还有刺骨的寒风猛猛吹,也还是抗不住的。
但是要抗。
部队里还有抗严寒训练,光着膀子在雪地里打滚。是真正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这一次是全团寒冬拉练,可以说是浩浩荡荡。
不过令人感觉比较好的一点是,不像春夏秋那般,有那么多的灰尘,但也就这么一点好了……
战车围成了一个圈停下,遮蔽着狂风。战士们一个个的跳下了车,开始安营扎寨。
“哎呀,你们说这当兵哪有好时候啊?累就不说了,这冬天冷,夏天热,春秋还刮大风。我这手脚都冻了,又麻又痒,可难受死我了。一想到这么冷的天,咱们还得在这睡觉,哎呦,真是要了命了……”
白铁军又抱怨起来。
史今笑骂道:“就你冻了啊?大家都在一起呢,又不是就你一个人。你是当兵来了,不是享福来了,别那么多牢骚话。要不等回去咱们俩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