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崇稍稍动了动,低声吩咐:“去将李铁叫来。”
片刻后,李铁来了:“将军有何事吩咐?”“去打探消息,看看边军军营到底出了什么事!”于崇低声吩咐:“有动静立刻来回禀。”
等了半个时辰,李铁便打探到了。
原来是褚将军将姓宋的几个武将召集到军帐里,厉声训斥呵责。结果,其中一个恼怒翻脸,和褚将军吵了起来,最后还动了手。
武夫嘛,就是这臭毛病,一言不合骂骂咧咧,骂上了头就要动手。那个宋参将身手不错,褚将军竟是打不过,被揍趴下了。
范大将军闻讯赶去军帐,大雷霆,令军医为褚将军治伤。又以“以下犯上”的罪名,罚了宋参将三十军棍。其余几个宋氏武将,因为口出恶言,被罚了二十军棍。
总之,一顿板子下去,宋参将几人表面上都老实了。至于是否怀恨在心,就不好说了。
李铁说完后,下了定论:“范大将军还是来边军时间太短了,一共提携了两个心腹,那个林将军还战死了。现在就剩一个褚将军,其余武将都还没归心。宋家武将就那么几个人,哪有能耐将风言风语传遍全军上下。分明就是边军武将们对主将不满,故意在私下散播流言。”
“范大将军今日作一顿,也能震慑军心。”
于崇皱了皱眉:“长远来看,此事对军心实在不利。”
李铁摊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边军原本是左大将军的地盘,上下都是左大将军的心腹。左大将军去京城了,边军人心也散了。”
“这也是范大将军不愿出城和柔然决战的原因之一。”于崇叹了一声:“军心这东西,平日不显露,到了拼命的要紧关头,就能看出来了。”
“眼下的边军,最多也就是守城。出了城门,根本不是柔然蛮子对手。”
李铁道:“我们南阳军已经出了大把力气,死了那么多弟兄。现在将军你要养伤,我们也正好退一退避一避。”
于崇瞥李铁一眼:“等等看郡主怎么吩咐。”
……
打仗期间,消息传递不易。
上一次接到郡主的来信,还是半个月前。又等了几日,终于等来了郡主的亲笔信。
于崇不能动弹,李铁坐在床榻边读信。
“……刘恒昌领着两千人护送十万石军粮前去司州。这一战,边军不能输,朝廷输不起,北方百姓更输不起。”
“本郡主不能亲至司州,实在遗憾。不过,南阳军和亲卫军代表本郡主去了。本郡主相信,你们定能全力助边军打赢这一仗。”
“于将军受了伤,且安心养着。等刘恒昌到了司州,便将兵力都交给刘恒昌来掌管。”
读到这儿,李铁声音一顿,有些不甘地砸了咂嘴。
于崇瞪一眼过去:“便是我没受伤,也愿听刘统领调遣。你有什么不服的?”
李铁讪讪一笑:“我服,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