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这两年经常到李爱国家里做客,只是李爱国一直忙于各种事情,所以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这些情况,李爱国大多是听陈雪茹讲的。
陈雪茹见两人进来,挺着大肚子就想站起身来迎接。
达莎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她:“嫂子,您坐着就行,我们又不是外人。”
宗先锋则轻车熟路,一进门就把自己亲手做的一个电动小风车递给了小红升,然后又帮忙倒了茶水,接着便走进厨房,帮着李爱国一起做饭。
“先锋,工作怎么样了?”李爱国一边忙活,一边跟他扯闲话。
“还行吧,就是跟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宗先锋手里拿着烧火棍子,捅了捅锅灶。
“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象牙塔,大学就是座象牙塔,我们这些研究员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一心一意做研究。”
“这世界上啊,哪里有什么人间天国。”
李爱国笑着摇摇头,见火有点大,提醒他了一句。
宗先锋连忙压了下火。
晚饭很简单,不到片刻功夫,就做好了。
吃完晚饭后,达莎又帮李爱国刷了碗筷,两人见天色已晚,便准备起身离开。
“爱国哥,嫂子,再见。”
宗先锋先是将达莎的帆布包递给达莎,然后自己挎上帆布包,这才出了屋子。
两人各自骑上一辆自行车,一前一后地出了四合院,身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街道尽头。
李爱国送走他们,回到家时,陈雪茹已经给他倒好了一搪瓷缸子茶水。
“爱国哥,我总觉得宗先锋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一直没说出口。”
李爱国喝了口茶,说出了一句让陈雪茹大吃一惊的话:“我看啊,他们俩在谈恋爱呢。”
“什么?”陈雪茹倒吸口凉气,诧异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爱国笑道:“从一些小细节就能看出来。比如说,今天宗先锋和达莎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不到五厘米。达莎是外国人,可能对这些距离不太在意,可宗先锋是个比较保守的人。”
陈雪茹听了,眼皮微微一挑,说道:“哎呀,你要不提醒我,我还真没注意到。
他们俩最开始来咱们家的时候,都是面对面坐着,今天却并肩坐在一起。
而且达莎还帮宗先锋盛饭、拿筷子,宗先锋也帮达莎拿帆布袋……”
她想起这几次两人表现出的若有若无的亲昵劲儿,苦笑了起来:“我真是怀孕后犯傻了,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看出来。”
李爱国看着可爱的小陈姑娘,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笑了笑:“估计宗先锋是想给我聊他想结婚的事儿。”
陈雪茹坐在李爱国的腿上,胳膊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秀眉紧蹙:“这事儿有什么好聊的?他们你情我愿,跟学校递交申请书不就行了吗?现在大学生又没规定不能结婚。”
李爱国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又犯傻了,达莎可是外国人,他们两个要是结婚,就是涉外婚姻。”
在这个年代,国内的涉外婚姻非常少见,唯一的那一例当时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是经过上级特别批准的。
这么看来,宗先锋要是想和达莎结婚,恐怕难度不小。
“也许咱们两个都猜错了。”陈雪茹也觉得很麻烦,索性不讨论了,她转身进到了屋里照顾小红升。
李爱国则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中的材料上。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破晓,李爱国便跨上自行车,朝着28所疾驰而去。
一踏入办公室,周总工就满脸兴奋地敲响了门:“爱国,部里给近炸引信定了型,正式纳入军工生产序列,代号‘大眼睛’。”
虽说李爱国心里早就笃定“大眼睛”能通过定型。
可听闻这个确切消息,还是忍不住激动地攥紧了拳头。“太棒了!从现在起,咱们可以大展拳脚,大干一场了。”
紧接着,李爱国迅摇动电话,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通知给派往各个军工厂的专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