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娘连忙推拒,“莫夫人,这是你的手势,你还是拿着吧。”
云清伶硬是将簪子交给了莫大娘。
“这簪子还可以换些银两,你们离开边境之后找个地方好好安顿下来,到时候我和十九都会来找你们,如果你们愿意跟我走,我自会让将军妥善安置。如果不愿,我们保持互通书信,一旦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夫人有心了。”一向沉默寡言的男子总算对云清伶说了第一句话。
云清伶这才朝莫大娘母子挥了挥手,莫大娘母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清伶的视线中。
云清伶整理了一下复杂的思绪,和王十九继续回军营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
毕竟少了一个莫大娘,他们手中的活计都重了不少。
日子就这样持续了三天。
有一天晚上,宁少安回来看着云清伶便一直欲言又止。
直到一顿饭吃完了,宁少安还是那副眼神。
云清伶忍不住笑了一下,“将军,怎么这个眼神,发生什么事了,你大可以跟我直说的。”
宁少安垂下眸子,像是终于鼓足勇气。
“我要跟你说个消息,我希望……你不必太过难过。”
这话一出,云清伶又是一咯噔。
“什么消息。”
“关于……莫大娘。”宁少安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很少说话这样犹犹豫豫,显然是在
考虑云清伶是否承受得起打击。
“莫大娘怎么了。”云清伶精神一振,她和她儿子大壮不是离开,终于离开边关了吗。
“就在三天前,我们的人巡逻时发现莫大娘和大壮死在山林之中,看起来像是被流箭所伤,应该是胡人干的。”
宁少安再一次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我已经让人将莫大娘和他儿子大壮妥善安置,我在莫大娘手中发现了这个,我记得这好像是你的东西。”宁少安将一枚簪子拿了出来,还是圆润硕大的珍珠,但这洁白的珍珠上却沾了血。
不知道是莫大娘的,还是她儿子的。
云清伶颤抖着手接过簪子,眼泪簌簌落下。
“你,你别太难过了。”宁少安有些手忙脚乱的替云清伶擦去眼泪,“让你难受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觉得你如此关心莫大娘,我应该让你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我现在不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知道的。军营中这种事情很常见,我已经看淡了,你也要看淡,化悲愤为动力。”
宁少安知道自己的安慰之词有多苍白无力,索性不说了。
云清伶接过簪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了手背上。
她握着簪子,尖端几乎要刺破云清伶的皮肤。
宁少安连忙替云清伶揉了揉被簪子硌疼的手心。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时间难过了,因为,我决定打响第一场反击战。”
“那你也会有危险?”云清伶角一听,再也顾不
得替莫大娘难过,反而死死的盯着宁少安,像是要把宁少安此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