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魏征身为一朝重臣,他当然不打算被眼前这对活宝兄弟给嚯嚯了,所以在这种危急时刻,他当然会选择立马抽身而退:“您就当臣今日没来过。”
魏征说完,朝太子殿下行了一礼,随后他甚至都没给过楚王殿下一个眼神,便转身离开了。
“魏公……”太子殿下还真就没见过如此干脆利落的魏征。
“你狂妄!”只有楚王殿下,他是压根就没拿魏征当好人看待,只见他一把推开大哥的胳膊,站在原地就指着魏征远去的身影大骂道:“欺天了啊!欺天了啊!本王要不是看在魏舒怡的面子上,高低要把你……”
“宽弟!”太子殿下心想弟弟若是再骂下去,那么回头魏征可能更不乐意将女儿嫁给他了,所以他当即一把搂住弟弟的脖子,开始将人使劲往后拖拽:“你小子别只图一时嘴巴痛快,想想魏舒怡!”
“我……”楚王殿下听到大哥的提醒,终究还是住了口。
片刻之后,东宫内。
“大哥,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心啊?”楚王殿下看着自家的好大哥,他实在是有些担忧外加恼火:“如今就连魏征都在试图利用你,这可不行啊!你得支棱起来知道吗?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而我又不在你身边,你只管硬气点,哪怕是你将人给打了,那也是好样的!我这当弟弟肯定第一个支持你!”
“宽弟……孤是太子,怎么能随便跟人动手呢……”太子殿下知道弟弟是一番好心,可他也有他的难处。
“唉……你就是心里藏着包袱。”楚王殿下见大哥这般说,他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这样,你以后就礼貌的拒绝对方,然后再将事情告诉我,我去替你教训他!”
“宽弟……”太子殿下又感动上了。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黏糊的眼神看着我?”楚王殿下见状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记得咱回头挑个软柿子捏一捏,那样的话咱爹也不会把咱俩怎么样。”
“可是能像魏征一样,前来寻孤帮忙的,好像也没啥软柿子啊……”太子殿下做人就是严谨。
“如果不是因为魏舒怡,魏征在本王眼里就是软柿子,所以大哥,不要拿你的标准来定义本王的标准。”楚王殿下说完这些,随后便朝守在门外的朴云喊道:“朴云!还等什么?!赶紧传膳!本王吃完了还有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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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殿下口中的正事,便是在跟大哥一道用完膳之后,前往弘义宫看望皇祖父。
“皇祖父,您别担心,这次孙儿去河北道,就是游玩而已,一帮上不来台面的马匪而已嘛……本王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弘义宫内,楚王殿下和太上皇李渊相对而坐,只不过不同于楚王殿下的轻松惬意,此刻太上皇李渊的脸上不但写满了担忧,他的眼中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懊悔。
“宽儿……或许皇祖父当初真的是做错了……那窦建德,不该杀……”李渊这辈子就没在这件事情上跟谁服过软,但是这回,最疼爱的孙子要去河北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冥冥之中,对方是在为自己承担某份因果。
“皇祖父,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啊……”楚王殿下闻言摇摇头,表示不认同:“人生在世,哪能做到事事无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当初的决定也是于事无补,所以不妨将目光往前看。”
“宽儿,你到底是长大了。”太上皇是知道自家孙儿是什么德性的,所以当他从孙儿口中听到这一段体贴入微的话语后,他不禁老怀大慰:“成,皇祖父就听你的,以后不去想那些了……”
“这才对嘛。”楚王殿下见皇祖父如此听劝,他不禁得意地挑了挑眉:“皇祖父,说起来……孙儿也不能瞒您——这行军打仗是孙儿的天赋,但是去做响马才是孙儿的爱好啊……”
“你这臭小子……就这么闲不住?”太上皇看着眼前的孙儿,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你皇祖父……也没多少光景了……这次你去河北道……记得早些回来……”
“皇祖父,您这说的什么话?!”楚王殿下一听皇祖父开始说这些,当即故意板起脸,开始训斥对方道:“这一天天的酒池肉林,夜夜笙歌,日晒三竿才起床,不是我说……您与其跟孙儿说这些……不如尽量改掉那些坏习惯!当初孙儿还强行让您改正了一段时间,谁知道您非又偷摸地给改回来……唉!特别是日晒三竿这一块儿!您的那些个宠妃,也忒……忒不厚道了!我上次抱着兕子来给您请安,得亏我眼神好,瞅见了您大殿角落里的那件紫色纱衣,将兕子给早早的哄了回去,不然……”楚王殿下说到这里,见皇祖父已经老脸通红,于是他适时地住了嘴。
“咳咳……宽儿……你放心,朕以后会注意的……”太上皇也很喜欢小兕子,所以他可不想让小兕子小小年纪就看见一些不好的画面。
“皇祖父,好好锻炼身体,争取将来能为孙儿带几年孩子——我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所以您若是希望将来皇室后代能知书达理一些,那您可就要努力了。”
“好!皇祖父听你的!”李渊在听完孙儿用随意的语气说出口的这番肺腑之言后,他的眼眶不禁有些微微湿润:“宽儿,记得早些归来!”
“嗯!”楚王殿下看着眼前已经两鬓白发的老人,他重重点头表示应下:“皇祖父的话,孙儿自然是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