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白,密林静谧无声,唯独行驶中的莲花楼灯火通明,一路叽叽喳喳。
楼内,笛飞声一面蹙着眉忍受着从未停止过的“噪音”,一面又看戏似的,不时瞥向几度欲言又止却最终抿唇长叹的李莲花。
与相对无言的两人气氛截然不同,桌边的八卦大军已经从最开始的三灵,又加上了许也…和傅时柒…
许也这个闲不住的是主动加入的,而傅时柒…
这事儿当真不能怪她,主要自打启程,少师便像打了鸡血似的,不停跟刎颈和柠柠讲李相夷当初如何如何意气风发,如何如何恣意张扬。
从少年刚下山时路见不平,到与血域天魔的旷世之战。作为最了解李相夷的战友,少师讲起来,那简直不要太生动,太跌宕起伏的吸引人。
也不知是不是傅时柒竖着耳朵听的太过明显,刎颈便在少师转场讲另一个“故事”前,开口邀了傅时柒一同过去听。
她自然是要考虑李莲花心态的,可刚琢磨着如何婉拒,就被那早已按耐不住的许也一把拉了过去…
许也会拉着傅时柒,那自然是因为碍于面子。毕竟他堂堂一个灵主,若主动去听几个小女娃娃八卦,总有些丢威严不是?
但他跟傅时柒一样,虽然看过原剧,但对李相夷的事知道的实在只有剧中那寥寥几笔…
天下第一啊,这风流又风光的往事,那怎么能错过哩?
所以,被刎颈这般“适时”拉伙儿傅时柒和许也入股。直接让原本忍无可忍打算威胁许也的笛飞声,和实在听不下去同样欲开口的李莲花通通闭上了嘴…
李莲花又一次看向那听着自己黑历史,听到表情乱飞的自家夫人,又看向那小嘴叭叭叭叭,不停叭叭的“好战友”,只觉发自灵魂肺腑的无力…
那边少师还在讲李相夷凭一己之力,一夜之间屏退联手的江南七大漕帮:
“你们都不知道,当时李相夷得知此事,那是日趋八百里!单枪匹马的就冲了过去!”
好战分子柠柠成了捧哏,立马哇了一声:
“我的天,这也太爽了!”
少师闻言,双眼精亮,小手拍了下桌子: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当时江湖太平,我都快憋死了,也正兴奋着终于可以大干一票,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虽知道结果,但不知过程,都是好奇的等着少师展开来讲。
少师见状却是长长叹了口气,恨道:
“啧,那帮乌合之众,夜里没看清拦他们之人是谁时,还个个儿牛叉哄哄。结果李相夷刚报出名字,姑娘我还没上场,那群没骨头的就吓得屁滚尿流!简直离谱!”
众人:“……”
少师突然又感慨一声:
“唉,其实当天下第一的佩剑,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戏份太少了…”
傅时柒差点咳出来,那边许也撇嘴直言:
“你…这是凡尔赛吧?”
少师本想问什么是凡尔赛,却似乎又想起啥来,又情绪愤愤:
“别提了,本姑娘人生,哦不,剑生。剑生两大遗憾,就是李相夷与血域天魔和笛飞声的两场交锋!”
“先说这天魔的,当年啊,李相夷还功法没大成,但中原武林已经打无敌手。你们也知道,越是到瓶颈,没有生死危机的刺激,就会停滞不前。”
“相夷当时虽然年纪小,但这脑袋瓜儿可好使着呢,又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和决断。所以他就与血域天魔下了战书,寻思就算赢不了,也可以借此一战,冲一下瓶颈。”
在场听着的,不是天地灵宝,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自然都是明白少师所言非虚。
再有悟性的武学天才,也得在实战中摸索提升。尤其李相夷还属于那种遇强愈强的,对他来说,有难度的挑战才是最好的机遇。
少师似提了口气:
“李相夷是何人呀?别说他当时有理想有抱负,有兄弟,有白…额,时柒我没别的意思…”
傅时柒听得正欢,被点名儿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挑眉回笑:
“没事儿,不用这么在意,该怎么讲怎么讲别停啊,我听得正起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