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紫如今当师父之外,还和石锁师姐她们几个组成了小团队,专门抓那些采花贼。
之前觉得这是很轻易的事情,找到他们,打得他们认罪了,便扭送到官府去,结果到了官府说是挨打了才招认的。
石锁师姐偷偷去找那些被欺负的女孩,她们也一个个否认,说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不承认的算好,有些是见了她们就把她们撵走。
所以,苦于没有证据,最终还是要放人的。
沈万紫杀意不止生了千百次,按照江湖的快意恩仇,她完全可以杀了人一走了之。
但她现在不是江湖人了,王爷是公门的人,惜惜也掌着玄甲军,她不能当个杀人犯。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笨拙的办法,可惜是真的笨拙,没效啊。
白忙活了一通,到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送进去。
所以,她眼底里总是凝着一股子的愁与怒。
两人互相说了会儿,宋惜惜安慰道:“你不必气馁,至少打了一顿出了气,他们也知道你盯紧了,不敢再犯。”
“打一顿怎么够?我希望他们被绳之以法。”沈万紫用拳头支着太阳穴,侧着脑袋好苦闷啊。
宋惜惜道:“被欺负的姑娘,她们不敢站出来,只恨不得把事情匿藏得越深越好。”
“那就这么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了?没办法了?”沈万紫道。
宋惜惜道:“下次如果确实也没有证据,也不必送官府去了,打一顿狠的,折一手或者一脚,又或者叫他们不能再人道。”
沈万紫看着她,眉目舒展,“倒是个好办法。”
“你们调查得仔细吗?”
沈万紫连忙保证,“你放心,调查得很仔细,没有冤枉任何一个人,只是受害者没有出来作证,我们调查的手段也不那么的合法,官府奈何不了他们。”
她其实有些气馁的,因为一开始以为只要那人招供了,衙门就可以处置,殊不知还要证据,还要有受害人。
这种事情,宋惜惜也没有办法,律法的严谨是需要维护的。
姐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鼓励。
谢如墨在宫里待了很久,直到宫门下钥之前才出宫回府。
出宫的时候下雪了,策马一路回来,到家的时候,披风上满是白绒绒的雪。
宋惜惜为他脱下披风,抖落了雪,“吃了没?今晚怎那么晚?”
谢如墨在火盘旁边烤了烤双手,道:“在宫里同皇上吃了,皇上打算让我过几日悄悄去一趟庐州。”
宋惜惜诧异,“叫你亲自去?为什么不让玄铁卫去?”
“吴越派人去了,有发现,只是无法进一步查探,派出去的人武功一般般。”
宋惜惜明白了,派出去的人武功一般,或者心思不够缜密,贸贸然打探很容易被打草惊蛇,一旦被发现,迅速转移那就功亏一篑了。
“你带几个人去?”宋惜惜问道,如今已过十五,眼看还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什么时候去?”
"明日找谢如龄谈谈,看他知道多少,估计三天后出发,带张大壮和棍儿,以及府中几位武功教好的护卫同去。"
他双手朝她腰上抱过来,柔声道:“放心,我行事很谨慎,不会有什么事。”
“叫上五师哥吧。”宋惜惜道。
“他最近扎在兵部跟着研制火铳,别叫他了。”
王乐章其实并非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会,跟着师父任阳云做这玩意许久,他是陪伴在侧的,一开始装作什么都不懂的,也是师父吩咐的,说到了京城就少干预,让他们自己做。
但是那日他去兵部走了一圈,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出手了,所以这段日子他几乎都很少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