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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和两个闺女住东厢,李淑娟正在油灯下写作业,李淑容打毛衣。
托人找关系买了一斤毛线,又跟人学了织毛衣,织的那“艰难”。
手劲越拉越紧,花色越织越错,整个人都崩溃了。
“妈,织毛衣咋这么难?”李淑容崩溃的说。
李淑娟笑着回她:“因为你没长那个六指!”
然后姐妹俩就闹到一团。
方橙把家务收拾好,拿过女儿织的毛衣一看,掉针打结花样扭反了。
“你把它拆了,我帮你起着重新起头。”
“妈,你学会了?”
“人家都教你十遍八遍,我听都听会了。快拆吧!这一斤线也不太够,今儿个在供销社,我也看到有黄色的,明天你再去买上二两。”方橙觉的一斤线织的毛衣会瘦小。
李淑娟羡慕的说:“妈,明年也给我织一件。我一斤线就够了!”
方橙点头。
两女孩的衣服一个衣箱装不满。
马上又冬天,那老棉花的衣服一点也不暖和。
方橙想着怎么给家里孩子搞几身衣服。
李建设和徐红旗说:“妈说今年把工分给咱七成,让咱赶紧把门窗装上。”
说罢,又拿出五块钱给她。
徐红旗问:“哪来的?”
“路上捡的。”
“真的?”
“真的。我骑着车子,妈让我停下来,说怎么看着那个像钱?然后我就过去看了看,还真是!挺新的。你收着吧!”李建设觉得今天的运气真好。
徐红旗把钱翻过来覆过去的看,越看越喜欢。
就欢欢喜喜的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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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留校的李松老师,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听着收音机,批改的作业。
校长也值班,见老好人李松老师没走,就在办公室烧水泡茶了。
“李老师,你真是热心肠,替好几位老师值班了吧?”校长姓董,岁数比较大,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
“热心肠说不上,那几位老师都有家有口,离我们学校又远,我这能帮就帮上点。”李松谦虚的说。
说完还起身给校长添上了茶。
董校长反而劝他:“你自己也有家庭,能顾也得顾顾家。不然到老了,这孩子不亲,日子就难熬。”
李松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我家那口子你也知道,一天学没上,我回家不是要钱就是要钱。没钱拿回家,撒泼打滚的都有。”李松断章取义的说着。
董校长听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教书育人的工资确实低,十二三块钱节省点花也够用了。你婆娘闹腾,也闹腾不出来钱呀!怪不得你不想回家。”
李松感激的说:“邻导,还是你了解我,哎!家丑不外扬,好多事我就不说了。”
“苦了你了!”董校长心疼他,心里对李松的老婆有了一个猪婆打滚,豪横的印象。
一个月十多块钱的工资不够花,还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