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故意的,想以自己犯病来威胁胭脂交出方子。
点起火,深吸数口,痛和痒都远离,又抽两口,四肢如进云端,绵软、舒适、温和、满足……
种种人世间最美好的情绪将他包围。
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犹如渴到嘴唇干裂时,喝到了水。
那种甘甜可比平时强烈百倍。
穗儿跑进房中,可怜的丫头刚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又被吓到,“老爷快过去,夫人腹疼难忍。”
紫桓此时又变成平日里从容儒雅的模样,他净了面,整了衣服,回到主屋。
冷静地放平胭脂,让她侧躺,吩咐下人熬保胎药。
屋中只余他两人。
“胭脂,你不给我方子,是不是因为你自己经历着孕中痛苦,所以也不想我好过?”
胭脂已经身处孩子保不住的担忧,还要承受时不时袭来的强烈恶心头晕。
身体心理两种煎熬下,她不过想听紫桓一句道歉,再给她一个拥抱。
不想他反手给了她“一刀”。
恶语伤人六月寒,何况现在胭脂不是正常人,她比病人还虚弱。
“紫桓?你这样疑我?”
紫桓感觉到自己失言,赌气不吱声。
“我衣箱中有双鞋,你拿出来。”
“穗儿,去取。”紫桓喊道。
穗儿一脸疑惑,这地方她翻过了,什么也没有。
鞋子取出来,是双男鞋。
那鞋面子,还是原来在来福酒楼时胭脂坐在窗边绣的仙鹤松竹。
一时间,紫桓脸上浮出一丝懊悔,他认出鞋上的花样。
胭脂没接穗儿递来的鞋子,对紫桓说,“把鞋垫拿出来,方子压在鞋垫下面。”
紫桓依言,拿到方子的时候,喜悦压过了愧疚,他俯身在胭脂额头上轻轻一吻,“别生气,夫君会补偿你的。好好喝药养胎。”
他就这样走了。
胭脂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向下淌。
“夫人为何不把那方子一早给老爷?”穗子不懂,不过一张纸。
过了好一会儿,胭脂才说,“你看到他方才的模样了吗?那疯颠就是因为用了这方子配出的药。”
“这草药对身子不好?”穗儿一脸不信。
胭脂不想说话,疲惫地摆手,叫她去看着药吊子,药好了晾一晾拿来自己喝。
她不是一片天真的小姑娘,现下她没能力和紫桓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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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冲突和紫桓的冷漠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