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世火自得了金琨一番鼓励后,便整日介修起这部心法来。
他本就良善纯净,在这份心境之下,也就没有了多少的私心杂念。
是以练起这部倒丨心法来,便能轻易将万事万物放下,轻轻松松地达到入定的境界。
这么一来,其修炼的进度,直要比金琨精进迅速得多。
于是他越练越是起劲,在入定的那段时日里,哪怕是不吃不睡,也未能觉得任何的不适,反而只觉几日的入定之中,仅仅是过了几个时辰而已。
这些让金琨看在眼里,每每都自叹弗如,回想当年他在入定修炼时,最多也只是持续了四五日而已,今日却被这徒儿轻易超过了。
直至七八日后,伏世火终于出了定,他忙寻至金琨卧房,与他急切说道:“师父!我今日又发现了一件奇事!我这就说给您听吧!”
金琨沉吟道:“在丨中境界里,咱们若见而八分之,便能遇见极微之微,到时所能见到的,尽是些不可思议,又满是稀奇之事。
“世火,你须得记住,切不可为了几件稀奇之事而欢欣雀跃。
“修炼咱们这部倒丨心法,其中的关窍便在于‘放下’二字,若你每每对那些稀奇之事兴奋异常,便做不到这二字。
“这么一来,这部心法你定不能修完,也就达不到最终的究竟境界。”
伏世火慌忙一拜,说道:“是!弟子知错啦!”
金琨却只顾闭目打坐,不答话,也不训话,好半晌都一动不动,完全不搭理伏世火,直把伏世火看得云里雾里。
又是半晌过去,伏世火百无聊赖,既不敢出声询问,也不敢贸然退出,只得学着金琨之样,再度打起坐来。
直至半个时辰后,金琨见伏世火心境平复,渐渐有了入定之象。
才想起了自己当年去寻那达信和尚的一幕,其时达信也是这般地不言不语,以期金琨能将心绪平复,与今日这一幕又是何其的相似。
金琨这才说道:“世火,你寻为师,究竟有何急事?”
伏世火愧色道:“师父,此事倒也不急。只是徒儿在入定之中悟到了一件奇事,想与师父您说说,看我所悟究竟是对是错……”
金琨浅笑道:“在丨中境界所悟之事,哪儿还有错的,你悟到了什么?”
伏世火一怔,两眼眨得数眨,才说道:“徒儿悟到,其实咱们所有人都有自愈之力,无论人们生了何等的病症,
“哪怕是那顽固的狂阳,只要方法得当,定会让病人彻底自愈,根本无须任何的药石辅佐。甚至……甚至……”
他越说越是心怯,最后细若蚊呐道:“甚至是生老病死,只须那方法对了……
“所有人都可轻松自主,一样不需外物辅佐,大伙儿不想生病便不生病,不想死便不死……
“师父,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当真都是对的么?师父您知道这些么?”
金琨静如止水地道:“知道,此事你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