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他,等他掘你老底?一个放浪不羁,纵情声色的人算得上读书人?能考上榜眼?”
王墨垂着头,头形好像被固定在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肯定会查到你的过去”
“属下已经处理干净了”,王墨小声反驳。
“你确定处理干净了?”,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上首男人不屑的声音。像魔音一样,刺进了王墨的脑海里。他心里憋着一股他不敢发泄出来的气。这件事若是被人发现,早就发现了。但是都三年了,王墨疯了,也被他弄死了。
“王墨已死。发疯误杀自己”
房间里突然沉寂下来。须臾,王墨离开,宋泽呈一死,他好像拔掉了身上根深固蒂的一根刺,神清气爽。
半夜,他喝醉酒回来。眼神迷离,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他唤了几次美婢,都没有人应答。他一怒之下,把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部砸了。像一头发怒的小牛,双眼冒火。
“你还真是表里不一。人前彬彬有礼,人后狂躁不安”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像柔弱无力的杨柳一样飘进了王墨的耳朵里。他顿了一下,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球差点凸出眼眶,掉出来。
他猛地起身,头部像年久未修的机器,每转一下都变得艰难无比,还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这一看,他差点呼吸不上来,脖颈处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呼吸,连流向大脑的血液也变少了,他晕乎乎的,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花眼了。
已经被他弄死,埋在乱葬岗,早就被野狗啃食的宋泽呈出现了。端端正正的坐在桌表,骨节修长的手指头捻着他最爱的青白釉茶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墨,你真是表里不一。表面上答应厚葬我,为何你会把我的尸首扔到乱葬岗,让野狗啃食?”,坐在灯光下的宋泽呈身上染上一层异常的光晕。让王墨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可他明明确认过,宋泽呈已经断气。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你不知道?”,宋泽呈反问。须臾,宋泽呈笑了起来,眼尾露出了狐狸般的奸笑,“王墨,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王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呆呆地坐在床上。
“王墨,你家到底给了多少钱,才换来你一个位置?”
“王墨,当官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
宋泽呈的话如魔音入耳。王墨直愣愣的,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眼睛聚光在一处。
“王墨,你以为装傻,我就不会来找你?”
宋泽呈的话如同钟声在王墨的脑海里涤荡。他倏然惊醒过来,失焦的眼睛里慢慢聚起了光线。一股失神、委屈、难为的表情慢慢在他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