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听了这话,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刻,这才朝着裴夫人解释,“近些日子是有些吃不得荤腥,却没往着这头想。如今听婶母这么说,我一下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想来似乎……是有些日子了。”
坐在床上的裴玄知眼神暗了暗,强撑着瞧着宋婉宁出声笑道,“不愧是你,可别连你自己怀了孩子了,你自己还不知道。”
“我自己心里也拿不定主意,等我回去找个大夫瞧瞧。”宋婉宁瞧着裴夫人笑道,“今日多谢婶母提醒,若是不然,我只怕还想不到这头去,如今想来平日里倒是颇多疑点。”
“不用回去找大夫,这些日子给玄知看病的大夫还在府上未走,不如叫了这大夫过来帮你瞧瞧。”裴夫人如今拿定了主意,当即朝着门口的小丫鬟出声,“快些去将刘大夫请过来给婉宁请脉。”
门口的小丫鬟应声跑了出去,宋婉宁如今看着裴夫人,也颇有几分羞怯,她如今不在自己的府邸,虽说和裴玄知相识多年,可终究是个外男。如今在外男面前说自己的身子,也有些不大合规矩。
裴夫人却是在门口连连探头了好几回,好容易瞧见刘大夫朝着这儿走过来,忙不迭出声道,“刘大夫,辛苦刘大夫又跑这一趟了。”
刘大夫见着裴夫人,当即有几分疑惑的出声,“裴小郎君怎么着了?我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今又将我叫了过来。”
裴夫人摇了摇头,瞧了一眼宋婉宁笑道,“如今,不过是想请刘大夫来帮忙瞧瞧,这孩子见着荤腥便呕吐,不知道可是怀孕了。”
刘大夫瞧着宋婉宁的模样,这才缓缓道,“那这位夫人不妨将手伸出来放在桌上,容老夫号脉瞧瞧自然见分晓。”
宋婉宁坐在了椅子上,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刘大夫在宋婉宁的脉上伸了过去,没一会儿便朝着宋婉宁笑道,“恭喜夫人,夫人确实是喜脉,瞧着似乎是刚怀了一个月,胎相稳固。”
宋婉宁颇为惊诧的瞧着大夫,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出声,“怀了?”
前世宋婉宁为了一个别人生的温煦操劳了半辈子,谁曾想到最后却被报复致死。宋婉宁没能想到,今生这么快她便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和丞相殷易臣的孩子。
大夫见着宋婉宁的模样,出声宽慰道,“夫人的孩子瞧着脉象平稳,夫人只消在平日里多注意休息,好好保胎,定然能平安无事。”
宋婉宁按捺住自己心底的激动,站起身来瞧着裴夫人出声,“婶母,若非今日婶母提醒,我如今只怕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了。如今既然诊脉诊出有了身孕,那我如今便先回去了。”
“我明白,你如今有了身子万事小心,回去也当要告诉丞相这个好消息的。”裴夫人是真心替宋婉宁高兴的,她刚说完,瞥了一眼裴玄知。
裴玄知如今脸色灰败,却还是强撑着露出几分笑来。
只是如今的宋婉宁却没有再看他,只是辞别了往外头走了去。
裴夫人眼见着宋婉宁走了,当即朝着裴玄知出声,“怎么样?现在死心了没?”
裴玄知听了这话却是将自个儿整个埋进了被子里不再说话。裴夫人见状,也只叹了一口气关上门出去了,留裴玄知一人在屋子里沉默不语。
而外头的宋婉宁却是坐着马车,没多久便回到了丞相府。
宋婉宁径直朝着殷易臣的书房走了过去,敲了敲外头的门便进了屋子里。
殷易臣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宋婉宁,淡淡出声道,“今日裴郎君恢复的如何?”
“好像挺不错的,如今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宋婉宁瞧着殷易臣缓缓道,“只是我今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说。”
殷易臣听到这儿缓缓抬起头来,瞧着宋婉宁,“什么事儿?”
“我……”宋婉宁看着殷易臣,终于从嘴边吐出那几个字来,“我怀孕了。”
“什么?”殷易臣此时握着笔杆子的手一顿,惊愕地看着宋婉宁。
“今日去裴家,裴夫人给我端了一道炸鸭子,我瞧着想吐。只是没想到,裴夫人终究是生养过的,便怀疑我有了身子。正好裴家有大夫在,给我把脉一看,说是已经怀了一个月了。”
殷易臣听到这儿,哪里还能在原地等着,早站起身来走到了宋婉宁身侧。
殷易臣握住了宋婉宁的手,瞧着她出声道,“婉宁,若是没有你,我哪里能走到今日。你如今又为我怀了孩子,叫我如何能不感动。之后的日子,等咱们孩子生下来了,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宋婉宁听了这话,当即朝着殷易臣笑笑,“如今前头还有好些路要走,朝堂之事更是云波诡谲,但愿咱家一直好好的别出什么岔子。”
殷易臣抱住宋婉宁,夫妻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
宋婉宁在家一边处理家中琐事一边养胎,做的倒是跟平日里没什么分别。
没过两天,崔萧潇便带着做的东西上门来了。
崔萧潇如今哪里还有当成嚣张跋扈的心气儿,端着自己新做的东西放在了宋婉宁的跟前。
宋婉宁瞧着崔萧潇放在自个儿眼前的几个方块,方块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儿,如此,倒是让宋婉宁觉得有几分稀奇。
宋婉宁瞥了一眼前头这个方块,当即出声询问,“这个东西是什么?”
“太太,这个东西叫肥皂,是专门拿来洗衣服的。”崔萧潇献宝似的上前,看着宋婉宁出声道,“平日里大家洗衣服的东西除了用棒槌,草木灰就是皂角。虽然这些东西也是好用的,可总归是比不上我如今做的这款这么有用。而且这肥皂洗衣服还能让衣服染上清香,若是推出去一定能在京城大火。”
宋婉宁瞧着如今这个小方块,只叹息道,“若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只怕你自己去做都能赚的盆满钵满,又何必来投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