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竹下意识伸手去摸,想摸摸看是什么样式。却见苏鸿煊另一只手拿出一个铜镜,立在她的面前。
一支木兰簪。
“临别的礼物?”叶宁竹问。
苏鸿煊:“是。”
叶宁竹故作神秘地抬起一只手去挡住苏鸿煊的眼睛,然后说:“我也有东西送你。”
她从腰间拿出一个同心结,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放在了一旁的书中,并嘱咐道:“我藏起来了,等我走了你在找。”
“回京以后同你写信,一定要记得回信。”
“幽州的境况要告知于我,郁青要留下来,我替白桃求你关照一下他。”
“有关我的身份,希望你能嘱咐幽州的每一个人三缄其口。”
“还有……”
苏鸿煊抓住她的手,缓缓下移后攥在手中:“还有?”
叶宁竹瞪他一眼,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还有你,别受伤。”
她朝着苏鸿煊走了两步,凑到他的耳边道:“等我回来。”
“万事小心。”苏鸿煊道。
二人相视一笑,相识不过数月,却胜似数年。
从送出同心结的这一刻,叶宁竹将自己的心交托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想再信一次,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也信一次苏鸿煊的心。
叶宁竹想,也不知道她此后还有没有机会来幽州,只怕一回去,又要回到那个深宫中,困一辈子。
她这几月的快活日子,终究还是到头了。
……
回京时备了一辆马车,叶宁竹与白桃一同坐上马车,齐简乘马同行。
她不知道齐简的计划,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只期盼回京路上一路顺遂,别出什么事就好。
白桃坐在对面,看着叶宁竹的神情突然道:“要是可以不走就好了?”
叶宁竹看着这个小丫头,笑着说道:“之前你不是还总问我什么时候回宫,如今倒还不愿了。”
白桃嘟了嘟嘴,反驳道:“我之前那是……”
她那时一心想着殿下这么高贵的身份,到这种苦寒之地来,简直是屈尊了。可后来在伤兵营里做事,经由她手照顾好的每一个伤兵,都让她对这个地方的情绪更加深沉了些。
“我明白,白桃。”叶宁竹道,“可我们必须回去。”
她要回去,替自己讨一个清白与真相。这些事,没有人会替她来做,从始至终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无论齐简是否与梁国通敌,无论李丞相是否意图谋反,她都会一一向皇兄挑明。
而关于李丞相口中,那个陌生的皇兄,她也会探究一个真相。
只希望,她的皇兄仍是记忆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