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帅脸色铁青,连个看门的小厮都能给他闭门羹吃,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什么样的下人。
大门一开,裴老帅就跨步走了进来,他年岁虽长些,但通身的不怒自威还是吓人的,因此开门就瞪了那小厮一眼,吓得其接连后退。“下次再给本帅如此磨磨蹭蹭的开门,就断了你的手卖出去!我倒要看看你的主子会不会保你!”
听到这里,那小厮吓的立刻跪下。
这主人家的恩怨,还真是祸及无辜,这样倒霉的差事,下次还是换人吧,直等到裴老帅走进去了好一会儿,他都没能晃神过来。
清早登门,闹得人仰马翻。
裴夫人才刚洗漱好就听到来人禀报,因此连早膳都没用就差人去了姜时愿的院子里头。
“告诉少夫人,就说病了不能见客,孩子们也一样!”
“是,夫人。”
大过年的登门,无非就是想仗着辈分用鼻孔看人罢了,这种恶心事,裴夫人才不想让儿媳跟孙子孙女们经历,因此交代好一切后,这才不疾不徐的去了前厅。
裴老帅见到姗姗来迟的夫人,二人上次见也是不欢而散,这次还没开始说话呢,就已经冷脸冷肠,裴夫人上前坐着,也没对他打什么招呼,径直就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裴老帅直言吧,今儿过来是为什么?”
“你既然不想废话,那我也不藏着掖着,阿荇那孩子的身体熬不住了,若是木芍再不去看,只怕过不了今年了,我们几人的恩怨别牵扯到孩子,我今日来,是来求你的,让木芍去瞧一眼吧。”
开口就是求字,裴夫人冷笑了一声。
她嫁入裴家二十载,能这么安安静静与夫君对话的时日并不算多,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她懒得和裴老帅继续纠缠。
“难得听到裴家的掌事人开口说个求字,按理来说我该应下的,可木芍从来就不就是我的属下,我的仆人,她想治谁不想治谁,也不是我说了就算的。”
“你我夫妻多年,这些弯子就不必绕了吧,她对你言听计从,你开口她自然会应下的,也不白叫她去一趟,这次我还带了些东西,你看看,若是觉得还算满意,便应下吧。”
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个不大的盒子。
盒子看着有些年头了,紫檀木色泛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打造,且时常被人盘玩才会如此,裴夫人看到那盒子的时候,眉眼稍微动了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便是裴家家主的信印,有了它,子谡接掌裴家会愈的畅通无阻,我来之前也留下了亲笔信就放在老宅之中,等我百年后,安姨娘和那两个孩子都会迁出去的,到时候裴家的一切都会归到他们兄妹三人名下,包括我的那些私产。”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的,分量却很重。
家主信印,不到老家主殒命前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如今他精神还甚好,就提前拿出来了,这就是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