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随着大友义镇将太刀向自己的家族和臣民扬起,身上的疯魔之意越发浓烈,一双眼眸赤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疯了,家主他疯了!”“逃啊,快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大友义镇,我们诅咒你,你这般倒行逆施,迟早也死在自己的手里……”“……”在一片哀嚎和绝望的呼叫声中,一道道可怕的刀气撕裂周围的建筑,滚滚烟尘直冲云霄,整个大友家族彻底化作废墟!砰!砰!砰!犹如擂鼓般的脚步声响起,大友义镇的身影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这一刻,他的身形容貌已经大变。怪异的青黑色肉块从衣服里挤出来,变成犹如触须般的肉条,面容更是狰狞如可怕恶鬼,密密麻麻的眼睛浮现在肌肉上,每一只眼睛都在转动,看向周围的一切,哪怕只是注视着他,都会令人生出本能的恐惧和惊悸。“逃啊!大名被妖魔吃掉了!”“他不是大名,他是妖魔,他是妖魔!”“快点儿找人去比壑山请佛陀下界,镇压这头妖魔!”轰!街道上的路人顿时狼狈逃窜起来。唰!然而,他们的逃走却激起了大友义镇的愤怒:“连你们这群卑贱的混蛋,也想要背叛我……你们眼中可还有君父否!”“君父慈悲如我,岂可让你们做那不忠不孝之辈……”“所以,都给我去死!”轰!他猛地踏步,腰间的太刀轰的一声斩出,街道瞬间化作血河,尸横遍野,而这些尸身在他散发出来的魔气之下,竟隐隐出现了魔化特征!“随我一起杀!”“死了又怎么样,生是本座的牛马,死亦是本座的恶伥!谁也逃不掉!”大友义镇狰狞一笑,滚滚魔气朝着四面八方笼罩而下。下一刻,那些被他亲手斩杀的倭人尸身竟是真的动了起来,以大友家族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蔓延而去!犹如,百鬼夜行!“哈哈哈哈!”大友义镇的肆无忌惮的笑声当中,遍布身上的眼睛一颗颗亮起。他犹如光辉照世!“世人皆可欺我,骗我,唯有力量不虚!”“你,笑够了吗?”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面前的阁楼里传了出来。“嗯?”大友义镇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不由得一凝。在他血脉纯化,成为光辉之子,成功晋升了重楼后,这么短的距离范围内,他竟根本没有发现声音的主人!“知不知道,此刻城外有超过六位天台诸宗的佛陀,他们全都在看你,看你最后能够疯狂到几时……”声音的主人继续。而大友义镇闻言,脸上却划过一抹戾气。因为他当然知道此事,而且,他还知道弗朗西斯科那个圣神教会的混蛋主教已经逃了,而留给他的结局,最好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条!甚至,依照他对天台诸宗的了解,更大可能是被抽筋扒皮,剔骨削肉,给那些高高在上的佛陀们生吞活剥,用人皮做袈裟,取血骨炼金铃。以至于他一想到这点,眼底都不由得划过一丝恐惧。“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友义镇楼,再度开口。说话间,他就见到阁楼上方的窗户陡然开启,一个年轻人影正背对他坐着,似乎在品茶,淡淡茶香从雅间里飘散下来,说不出的悠闲恬淡!这般气质委实是和已经化作尸山血海般的外界格格不入!大友义镇本能的感觉到一丝警惕。“当然是救你之人!”声音的主人转头,正是杨凡。此刻,他居高临下,双眸好似日月在天,低头俯瞰着阁楼之下的大友义镇,淡淡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如今你杀得还不够多,成不了这佛,得不了这果位!本座可许你坐上那长生不死的佛位,就看你能不能杀到让本座满意了!”杨凡继续道。“许我做佛?好大的口气!”大友义镇举头看向杨凡,眼底却是划破厉色,“先让我掂量一下你的斤两,且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对我说这话!”轰!他竟是主动对着杨凡出手,身形陡然跃起,太刀豁然出鞘。唰!虚空中犹如出现了一道极快的弧线,犹如羚羊挂角,直接斩向了杨凡的脖颈!“魔切!”这一刀乃是大友义镇凝聚全力,裹挟先前杀伐的强横气势所成,乃是他集大成的一刀,他自忖就算眼前这个神秘僧人再强,也要露出端倪不可!然而,下一秒,他的脸上豁然变色,目露惊骇!“这不可能!”只见眼前那神秘僧人面对他这前所未有的凶戾一刀,竟是动也不动,任由他砍在了脖颈上,太刀和血肉之躯碰撞,竟是发出了铿鸣之声!而最可怕的是,他的刀竟是连对方的肉皮都没有划破!“你掂量完了吗?”杨凡淡淡的看着他,平静起身,一根手指推开架在脖颈上的太刀,“现在,该轮到本座了,看一看你的实力有没有资格当本座的……狗!”话音落下,杨凡缓缓抬起一只手,向着大友义镇遥遥一抓,就好似凡人无意间对着天上的星月伸手,要抓住天上的星月一样。然而,做这事的是杨凡,就绝不可能如普通凡人一样!所以,这一掌抓出,大友义镇只觉得眼前陡然一黑,只觉得无限天地陡然颠倒,虚空瞬间崩陷,一切万物都化为永恒寂灭的废墟,全部要葬身在这一掌之下!这一掌,如天地主宰的拳!不可抵挡,不可直视!否则,必将毁灭!“不!”而面对这一掌,大友义镇竟发自本能的战栗,感觉自己卑微如蝼蚁,渺小如尘埃,万千光辉亦不过是萤火虫之光!轰!天地收缩如手掌,杨凡化手掌为一界,一把将大友义镇抓到手心,五指犹如五根天柱一般,他如万物之主宰,垂眸看向底下的大友义镇。“你说,本座现在有没有这个资格?”大友义镇亲身体会到了杨凡的强大,心里哪里还敢生出半点儿反抗之意,手中太刀坠地,双腿一软,就直接跪倒在了杨凡面前。“……伟大的您,本就拥有一切。”本来高昂的头,深深的贴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