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堡被毁了,这就是大麻烦,她一个人能放倒我们全村,就能杀光军堡的所有人,等上面的人来调查,现我们全村无事,会怎么收拾我们?”
“会把我们抓去坐牢吗?”姑娘有点怕了。“坐牢?”村长惨笑一下,“坐牢都是享福了,外面到处在打仗,听说监牢里都不收人了,有人犯罪就送去战场上做苦力。”
“不!”那姑娘给吓得流下眼泪,“村长,想想办法,我们要想想办法,打仗是上面大人们的决定,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甚至都没送男丁上战场。”
“再等等,等我们能站起来再看,这事一定要让镇长知道,主要的大活都是他干的,他知道的东西多,那个大人一定会找他。”
村长突然心情放松了一下。
“我们好不了,镇长也好不了,我们世代都只需负责照顾军堡士兵的吃喝,那个该死的镇长还要我们出一份物资,呵,我们全村要死,他一家也活不成。”
年轻姑娘抱紧怀里的幼儿,默默流泪。
当天色越来越黑,到了要点灯才能看清周围的时候,村长颤抖着双腿终于站了起来。
“好了,我站起来了,你也试试。”
那姑娘放下怀里的幼儿,也跟着站了起来,毕竟年轻,行动上比村长要利索得多。
“可是大家还没醒。”
“先别管他们,点个火把,去军堡看看。”
“是,村长。”
姑娘拖着还有些软的双腿跑回家点了两个大火把出来,一个交给村长。
村长举着火把,独自一人往村外走去,但没走多远,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一脸的惊慌和难过。
“外面、外面……”
姑娘这边却是高兴和雀跃。
“村长,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看,大家都醒过来了。”
“醒了?”村长一声大吼,“别高兴了,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们的亲人都死了,尸体就在村道上!”
村长这一吼,把村民们终于醒来的那一点喜悦心情浇个透心凉。
当即,好多人不顾自己躺了一天的虚软身体,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踉跄地往村道上跑。
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孩子留在原地。
那个姑娘也没动,当村长吼那一声后,她就知道一定是真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不知名敌人的相貌,个子小小的年轻女人,竟然这么强。
打仗嘛,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她不是很难过,这破烂世道,能活一天是一天。
没一会儿,众人的哭声顺着夜风传入广场上村民的耳朵,于是这边也开始哭起来。
那姑娘低下头,抱起怀里的幼儿,带着几个弟妹沉默回家。
她家没有父母长辈,对村里死人她早已麻木。
死掉的村民被抬回广场上,接着村长重新组织人去军堡看看。
到那里之后,让村民松一口气的是没有尸体。
但下一秒又提起一口气也是因为没有尸体。
整个军堡空荡荡的,别说尸体了,早已见惯的那么多个传送台也没有了。
“村长,这是敌人杀进来了吗?”
“是敌人把传送台都搬走了吗?他们会用吗?”
“敌人来了多少人?一定是一支大军对吗?我们打得过吗?要不直接投降吧?”
“投降会饶了我们吗?愿意让俘虏白吃粮食吗?”
“怎么办啊,虽然这世道很操蛋,但我还不想死。”
“先别想自己能不能当俘虏了,先想想等镇上知道这事后,镇长会怎么收拾我们吧。”
村长还没说话,人群里已然有个人出声提醒大家越来越偏的话题,一下子把众人都干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