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布置在了霍芸山的院子,也就是霍芸山的卧室。
作为霍宅最大的院子,这里也是最大最奢华的房间。
墙上的几幅书法都是实打实的真迹,就连隔着床的那一扇屏风都是几朝的古董,此刻日头西移,落下斑驳的光。
喝醉酒的人都沉,哪怕霍风已经负担了大部分的重量,顾音音仍然有些吃力。
霍芸山被放在床上时,他的眉心是蹙起的,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顾音音帮他脱靴子,刚要蹲下就被人扯着手臂甩开。
见她看自己,他哼了声,“轮不到你来献殷勤。”
霍风简单粗暴的拽掉了霍芸山的两只靴子,哐当一声丢在地上。
饶是这样霍芸山都没醒,可见他真的醉了。
霍芸山身居高位,应酬多的说不清,只是喝到这样烂醉的情况,霍风还是第一次见。
就因为娶了这个女人高兴?
霍风狠狠盯着给霍芸山盖被子的顾音音,可她完全不给他眼神,他忍不住道,“你就没话跟我说?”
顾音音反问,“说什么?”
是啊,说什么?
霍风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他指着地上的鞋,“我刚帮你脱了鞋。”
“嗯,霍少爷真孝顺。”
“你!”
“霍少爷。”顾音音掖了掖被角,看向他,“这里是我跟你爸爸的新房,你送到这也差不多了吧。”
听到新房两个字,霍风后知后觉,这床上的是龙凤鸳鸯被,桌布是红的,床帐是红的,就连拖鞋都是一对两双。
每一样东西都在无声诉说着,今夜是顾音音跟他爸的新婚夜,没准等霍芸山醒酒之后,他们就会在这张床上亲密!
霍风觉得眼中的红已经碍眼到刺目的程度了,越看他就越恼火。
对面,顾音音听着霍风呼吸越来越粗重,扫了眼红色的床单。
看到红色就生气,的确是莽牛。
“我不准你跟我爸……”
“霍少爷。”
顾音音打断了他,她指了指床上的霍芸山,“你爸爸他只是醉了,不是死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爸还活着,轮不到你来管你后妈。”
如果怒火有型,顾音音觉得霍风现在已经能喷火了。
她没有理会他那种恨不能吃人的视线,走到了门口,对着外面比了个“请”。
霍风驻足几秒后,快步朝着门过去,可他不是要离开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他二话不说,甩上门把她抵在门板上,他死死盯着她,“有后妈跟儿子上床的么?”
“顾音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做梦!”
说完他就着这个姿势狠狠的亲向了她那张总是在气她的淡色嘴唇。
她刚才喝了酒,唇齿间有种淡淡的酒味,混合在她身上那股幽香之中,叫人如痴如醉。
霍风嘴上恨她恨的要死,可是抱着她的手臂却比谁都紧。
而且一触碰到她的气息,他心口那种从早烧到晚的烦躁竟奇迹般的抚平了。
就在他的手已经不规矩时,床上响起了霍芸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