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只怕我等已落入刘、韩二人之谋……”
轰!~
荀攸的声音,就像是一声惊雷,震散了曹操心中疑云。
他只觉寒意彻骨,如隼苍眸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怪不得……
“怪不得孤用了离间计,致使韩遂除掉马,致使西凉诸部内斗火拼,守卫潼关力量所剩无几……”
“怪不得孤当着韩遂的面,戳破了他的伪装掩饰,甚至拿出凉王之位来招降,那韩文约居然依旧无动于衷……”
“原来他是在等刘武的援军!”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明白了,全明白了!
曹操忽然想起了当日在许昌,自己举荐刘武来征伐关中,对方却毫不犹豫拒绝的那一幕,当时自己只以为,刘武看透了自己想要他和西凉互相消耗的谋算、
如今再看,
彼时的刘子烈,说不得便已然在图谋与韩遂勾结,暗中在潼关外对付自己……
曹操脸色愈的难看:“此子年纪轻轻,城府却如此之深,真乱世之奸雄也!”
曹阿瞒已经彻底信了荀攸的话,满帐谋士却面面相觑……
荀攸出身颍川荀氏,且素来智广谋深,所言鲜有不中,所谋鲜有不成,曹营中一众谋士向来是敬服的。
可若今日之事,当真如荀攸所言,那刘武未免也谋划的太远了。
这位楚王殿下,从未来过关中,从未与韩遂见过,竟然将魏王设计进了如此前后受敌之局?
“这,公达先生所言,确有道理。”
“若按公达先生所言,刘武与韩遂之事,确乎能解释的通。”
“这刘子烈年纪轻轻,不过二十许,竟如此老谋深算?”
“如今我军已落于险地,这等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就是眼下曹军的形势,他们的对手是刘子烈,是那位屡屡击败曹丞相的楚王,他们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曹操目光紧紧盯着荀攸:“公达既能看破刘子烈与韩遂的诡计,必有应对之策。”
荀攸没有丝毫废话:“眼下丞相为难之处,无非是刘武之军与潼关……”
“韩遂不愿降,纵然西凉军如今兵力薄弱,但他们依雄关而守,丞相即便竭力去攻,两日之内必然是攻不下的。”
“既如此,那丞相便只能遣大军回头,将刘武的军队赶走。”
赶走?
曹孟德无奈:“刘子烈向来蛮横,无法无天,他连亲爹都敢下手,孤这个干爹就更不行了,如何能赶得走他?”
“不然,此一时,彼一时也。”荀攸成竹在胸,声音低沉:“昔日刘子烈,不过一叛家逆子而已,且兵寡将微,为了存活下去,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他已入了天子嫡脉大宗,为孝灵皇帝之子,当今天子兄弟,大汉楚王!”
“这些东西,固然让他声势大增,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约束?只要他还认这些身份,他就得要脸面,行事就得顾及礼法,不能太过。”
曹操苦笑:“此人行事,向来让人捉摸不定,若他不顾及礼法,又当如何?”
话音刚落,就见贾诩起身:“主公勿忧,那刘武远道而来,师疲马乏,又据探子来报,其不过两三万兵马,丞相十数万大军,自可轻取之。”
轻取刘武?
望着眼前的贾诩,曹操差点气笑了:“文和出的好主意,汝就不怕那刘子烈突进战阵,把孤给轻取了?”
西陵城外,曹丞相就已经被刘武给轻取过了一回。
曹仁更是被轻取了两回,其余徐晃、于禁、满宠诸将,被刘武生擒的还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