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河平日懒散惯了,突然干活,没一会儿就想偷懒。
气的安氏一个劲儿骂他,催促他赶紧干,免得一会儿胡秀儿过来祭拜,一看坟地是这个鬼样子又生气。
狗娃夹在父母中间,闷着头割草,一声不吭。
胡秀儿和顾清晏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很小的时候,狗娃就跟她抱怨过,他爹娘总是吵架,他好像帮谁都不对,但谁都不帮更不对。
那么点的小孩,愁眉苦脸的样子,深深印在了胡秀儿的脑海里。
许是从那一刻起,她对这个弟弟就生出了同情。
再加上爹总跟她念叨,说这一代只有他们两个孩子,一定要互帮互助,胡家才能好。
胡秀儿就把狗娃当成了亲弟弟,竭尽所能照顾他。
只是到底不是亲弟弟,中间隔着安氏和胡青河,他们始终没办法像爹期待的那样亲近。
“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收拾。”
胡秀儿放下背篓,拿起镰刀,冲安氏道。
安氏看到胡秀儿他们这么快就来了,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但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冲胡秀儿道:
“秀儿,你看,都怨我,我这腿实在是不争气,干不成什么活儿。
你二叔忙着地里的事,还得照顾我和狗娃,就没能好好打理坟地。
不过你放心,我跟狗娃说了,以后让他找几个小娃,隔几天就过来割回草。
咱掏钱请人打理,保证不会再弄成这样了,你,你可别生气。”
她笑的谄媚,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额头也不似年轻时那么光洁,两鬓还隐约有了不少白发。
跟躲在她身后的胡青河比起来,苍老了不少,一点都看不出,她比胡青河其实还小了几岁。
胡秀儿忍不住想叹气,她当年那么厌恶的人,现在再看,其实也不过如此。
摊上胡青河这么个没担当,好吃懒做的男人,安氏也是命苦。
但最苦的还是狗娃,有这么一个爹,还有那么一个娘,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别想过。
抿了抿唇,胡秀儿沉声道:
“我不生气,坟地以后我会安排人打理,你们只管逢年过节来祭拜就行。
二叔,你带着二婶先回去,让狗娃留下,我有事要交代他。”
胡青河愣住,安氏忙使劲掐了他一把,用眼神使劲催促他。
傻子,赶紧应下,没听见秀儿终于又喊他们二叔、二婶了吗?
这丫头终究还是心软的。
胡青河疼的龇牙咧嘴,胡乱点着头,拉着安氏就走。
安氏被胡青河拖的踉踉跄跄,想骂又不敢骂,忍又忍不住,只能偷偷用拐杖敲胡青河的腿。
胡青河被敲的疼了,就嚷嚷,气的安氏忍不住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