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琴师反正是要死的,别浪费,让那帮小的练练手。
对了,把嘴捂严实,别搞出太大动静,你家大人心善,看不得别人太惨。”
罗九领命,下去安排。
马友良瑟瑟发抖,牙齿打颤,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勇冠侯不是他以为的温和好亲近,平易近人,而是如传言中一般凶残,心狠手辣,性情诡谲。
他居然把猛虎当家猫,把这么难以捉摸的暴君,当成礼贤下士的清贵名流讨好,他简直就是在老虎嘴里拔牙。
能活到现在,全赖祖宗保佑。
还能不能继续活着,只有天知道。
顾清晏看了眼快吓晕过去的马友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马友良被这微不可查的力道拍的差点没弹跳起来,用尽浑身力气,才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拱手恭敬道:
“小侯爷有何派遣,只管吩咐小的。
小的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顾清晏微微颔首,很满意马友良的态度。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马友良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只见顾清晏一脸善解人意,温声道: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若不安排你做点什么,好像挺看不起你的。
这样吧,你就给家里写封信,问问你那个漕运总督表侄女的媳妇,朝廷让筹集的粮草怎么迟迟不到位。
到底是地方官不作为,还是漕运的官员不尽职。
反正肯定不会像是上奏的折子里写的那样,全是因为天灾无粮可收,对吧?”
马友良脸色煞白,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住。
他不敢拒绝顾清晏,也不敢应下这个会让他全家甚至全族都可能掉脑袋的差事。
他就是一个做丝绸生意的商户,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啊。
他那媳妇,也不过是漕运总督二姨娘的远方表侄女,二姨娘年老色衰,早就不得漕运总督的宠爱了。
是他为了在生意场上讨个便利,故意夸大了这层亲戚关系,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上头有人,不敢轻易算计刁难他。
他真的没有本事打探这么机密又要命的事啊。
可顾清晏就在旁边看着,马友良知道,他只要拒绝,就会跟那个刺客一个下场。
脊梁骨都被打断了,还不让死,还要被拿去给下面人练手。
所谓练手,不就是反复鼓捣断了的脊梁骨,直到实在撑不住彻底咽气?
那跟反复施以酷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