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没发烧,你不用管我,自去忙吧。”
说完,就一头钻进屋里,倒头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想出来。
她这张老脸啊,今儿真是丢的快没边了。
胡秀儿懊恼地咬了咬嘴唇,摸了摸自己依然怦怦乱跳的心口,一面窘迫,一面又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欢喜包裹着。
她小时候跟着大人去看戏,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痴男怨女的戏码。
觉得只有两个人在台上咿咿呀呀唱个没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还搭着胳膊绕圈圈,十分无聊。
她最喜欢的是打仗的戏,呼啦啦一堆人冲上来,又是刀又是枪,打的五花八门,热闹非凡。
直到长大成了亲,胡秀儿也依然理解不了痴男怨女心里怎么想。
不管是为了在一起私奔,还是因为不能在一起自尽,她都理解不了。
有一年,村里有个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姑娘,因为被爹娘许配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就跑去跳河。
弄的沸沸扬扬,她还专门跑去探望了。
那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她在旁边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
在她看来,嫁谁不是嫁,爹娘又不是要害她,给她找的人家不管是家世还是家风,都比她自己喜欢的那个穷小子好太多了。
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去过苦日子。
如果这就叫两情相悦,那什么叫自讨苦吃?
胡秀儿回去之后,还跟宋瑜念叨了几句,惹得宋瑜很不耐烦白了她一眼,说她是榆木疙瘩脑袋不开窍。
现在,胡秀儿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是开窍了。
今天丢了这么大的脸,她居然还忍不住想笑。
只要一想到顾清晏,她心里就欢喜,嘴角就莫名想往上扬。
原来两情相悦,竟是这么令人欢喜的一件事。
带着这种愉悦的心情,胡秀儿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直到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才瞬间警惕了起来,掀开被子,坐起身子,仔细聆听。
好像是李四全在跟什么人吵架,又好像不是吵架,只是双方语气都很急。
尤其是李四全,好像很生气,他们口中的二小姐,不就是顾清秋?
胡秀儿立刻下床,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走。
李四全正要带人赶去加工坊,见胡秀儿出来,忙强忍着怒气,喊了声,
“师父。”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