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还没及笄,还是个孩子呢,按理说家中姐妹出嫁,只用拿点自己亲手的绣品,或者买个小首饰做添妆就足够了。
大小姐却非要我家姑娘拿这么多东西出来,我家姑娘不肯,大小姐就又哭又闹,骂我们不知感恩。
还说要去衙门告我家小姐,好让京兆府尹给判判那些家产到底是谁的。
说要是事情闹大,别说我家小姐,就连夫人您和小侯爷也脱不了干系。
一个抢夺他人家产的罪名落下来,谁也别想好!”
小荷口齿伶俐,语速飞快,完全没给顾清欢主仆插嘴打断的机会,跟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了出来。
胡秀儿听完都给气笑了,连客套都不想维持,直接点名道:
“顾清欢,鲁国公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顾家祖先要是泉下有知,都恨不得掀开棺材板冲上来抽你两耳光。
为了给自己凑嫁妆,你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二妹妹头上,还威胁她要去告状,还想把我跟小侯爷捎带上。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出门忘了带脑子?”
顾清欢低着头不吭声,她的大丫鬟更加不敢吭声。
胡秀儿说话声音不大,语气平平,脸色除了有点冷,看上去还算平静。
但她身上从战场的尸山血海里浸染出来的杀气,却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
还有上位者的威压,都像惊涛骇浪一般向顾清欢主仆压了过来。
让她们忍不住心生恐惧,瑟瑟发抖。
胡秀儿见顾清欢主仆一味低头不语,更加不爽,冷冷喝道:
“说话,哑巴了,谁给你的胆子跑来找二妹妹闹?”
顾清欢情不自禁哆嗦了下,结结巴巴回道,
“我,我没闹,我,我是来找她商量——”
“啪!”
胡秀儿一掌拍下,厚厚的黄花梨木茶桌应声裂开,被她掌心拍到的那块,更是直接断了,掉在了地上。
桌上的茶壶茶杯也跟着猛地一颠,茶壶滚落地上,茶杯东倒西歪。
顾清欢为了撑面子,特意穿的金丝软烟罗拖地长裙上,溅上了一大片茶水。
原本轻薄如烟的石榴红长裙,顿时变得斑驳狼狈起来。
但这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亲眼看到胡秀儿如此暴力,顾清欢吓的脸都白了。
若不是坐着,她只怕都要腿软到瘫倒在地了。
这个杀猪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么厚那么坚固的桌子,她怎么一掌就给拍断了?
这要是拍在人身上,岂不是要把人给拍成肉饼?
顾清欢的大丫鬟更害怕,顾清欢是主子,就算做错了事,别人碍于国公府的面子,也不会冲她喊打喊杀。
可她不一样,她只是个丫鬟,是个下人。
这位未来的勇冠侯夫人,要是看她不顺眼,一掌把她给拍成烂泥,也没人会为她主持公道。
想到这儿,大丫鬟不由悄悄往后挪动,争取离自家不成器还爱惹麻烦的主子,尽量远一点,再远一点。
胡秀儿无比嫌弃地扫了这对只敢窝里横的主仆一眼,冷声警告道:
“顾清欢,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这是最后一次。
你若再敢把主意打到二妹妹头上,我保证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以后不许你再靠近二妹妹,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你立马给我回避!”
顾清欢脸色难看至极,顾清秋也震惊地抬起了头。
嫂嫂好霸道,她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