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逃人的眼中都还有惊恐
“他们简直就是魔鬼!像草原上的野狼,和以往的明军都不一样,见到人就扑上去,也不说汉话,但也不像蒙古人,根本不列阵,更不怕死!”
“那其他人呢?”
阿拉布坦追问
“散了,全都散了,那援军一到,城里的叶尔羌人就像疯了一样,全部都杀出了城,我们大头领被火炮打中,大家都没有办法,只是一味朝着南边逃,那些个奇怪的明军紧追不舍,就,就在后面二三十里的追着……”
接着,还没等阿拉布坦更多话问出口,河畔那边就已经爆发硝烟。
长驱出营的明军骑兵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破釜沉舟,若流星落地,踏水而行,迅速跨过黑水,朝着准噶尔大营而来。
此时已经入冬,河水干涸,再也无法阻挡两军相接
王愬和岳镇邦冲锋在前,勒马当先,长槊马刀,两千多个钢铁战士,立即就把黑压压数倍有余的准噶尔军冲开一个大口子。
阿拉布坦也亲自领着汗帐精锐督战,朝着对方那王岳大旗而去
两军就在河畔交战,白刃纷纷,杀声震野
明军断绝后路,破釜沉舟,自然是以一敌多,锐不可当,但人数差距摆在这里,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随着战事渐入焦灼,似乎胜利的天平正朝着阿拉布坦这边缓慢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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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中的战场北面,突然传出一阵嘈杂
苦战当中的王愬等人见状,顿时大呼
“援军已至!援军已至!”
岳镇邦手持长槊,冲杀在最前端
全军群情振奋,孤军作战近三月,终于等到了援军,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以为是张煌言的西征军主力已经赶到。
而对于准噶尔军来说,却是宛若晴天霹雳
那来自北方的烟尘,也绝非像是疑兵的样子,黑水河畔的准噶尔军顺势就变成了被两面夹击的态势。
在那北面而来,数不清的旌旗之下,不知有多少明兵,五千?一万?也许更多,反正傍晚的夜色里也看不清楚。
准噶尔军崩溃了
他们本来也就不是铁人,何况是在这种情态下,崩溃才是一支军队的正常反应。
阿拉布坦见无可挽回,只得勒马带着亲信从战场西边撤离
可惜只是行出不到一里,就碰到了杀进来的北面明军
这些人非常奇怪,不像前面的王愬等人那样阵容严肃,纪律严明,而是宛若群狼似的扑咬上来。
“砰砰”
还没等接战,就是一波弹雨夹杂着箭矢飞扑过来,然后这些明兵便抽出配刃,左右两翼驰来。
任凭阿拉布坦左右亲卫放箭阻击,即使身中箭矢也恍若未闻,不时倒下落马,其余士卒却依旧士气高昂。
那种追逐厮杀的动作,仿佛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猎取林海雪原中的鹿群。
很快,不知是前面被抚远营的索伦兵堵住了,后方岳镇邦紧追不舍,亲自领数十精骑杀穿阵线,朝着阿拉布坦这边冲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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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准军大溃,贼酋阿拉布坦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