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眉目沉着,淡声说:“没什么,挺好的。”
吴如仙:“你们就没联系过?”
唐灵:“没,分手了,怎么联系。”
吴如仙哀叹,“…”
唐灵:“原来还在想,他应该会等我吧。”
“现在觉得,好像不等也没关系,我不应该那么自以为是的。”
“……”
那些流着热泪,许下的承诺——等到我们变成有本事的成年人,再相爱。
在听到他远走北方,,离开她熟悉的南城七中,离开那个小地方,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学业后,她初次对诺言有了怀疑。
其实只要刺铭能过的好,和他相爱的人,不是她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他如果等她,不知道还要多少年呢。就算出道,也一样。她凭什么就这样笃定,再次见面时,他心里还有她。
又凭什么要求,再遇见时,他的心里也必须有她。
明明已经分手了,这算什么,备胎预定吗?
最后一句模糊的晚安声后,唐灵挂断了电话。
慧敏看见唐灵低着头不动很久,她问,“你是不是哭了?”
唐灵说:“没,我没哭”
那一晚。是来韩国后,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中,很难熬的一夜。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点点往上摸,肋骨的形状很明显,一根一根,就像是土里挖出来的骨头化石,没有丝毫皮肉包裹。
好像是从很早的时候,她瘦到八十五斤后,即使后来有了钱,三餐恢复正常的饮食,她也没有变回原来的身材。
吃不惯这里的饭,巨大的精神压力,不断强迫自己去适应陌生的一切,日夜不休的练习,让她怎么吃也再长不胖了。
镜头前,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小狐狸,像电脑建模一样的魔鬼身材。镜头外,她瘦到病态惨白。
拖着疲倦的身体,在失眠中煎熬。
还是好想他,
想到心在痛。
一想到刺铭会和别的女孩亲吻拥抱,根本睡不着觉。
唐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发呆了良久,没有办法,明天还有需要上镜的课。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瓶药,拧开盖子,掏出一片用牙咬了一小块。是安眠药。
她闭上眼,等药效发作。
四肢越来越轻,直到她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好像是梦,又好像是现实。
她睡了一夜亦或是几个月,睡醒后,她起来,从窗缝里看见外面的阳光大好。
她拉开窗帘,意料之外,天光竟然亮得逼人眼。
从一个小小的光晕,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大到分散开来,化为一颗颗小萤火虫,摇动着,迷幻地填满了整个演唱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