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睁大眼,惊得瞳孔凝窒,“你…怎么知道?我什么跟你说的吗?”
刺铭:“…”
醉话果然都留不进记忆。
唐灵觉得这种辛酸往事事给他知道了,莫名有点尴尬,她一语不发,“……”
“你上次喝醉了,跟我说的。”
“哪一次?”唐灵问。
刺铭:“你来南城那一次,你们聚会,你喝醉了,凌晨给我打电话,叫我接你。”
唐灵茫然地想了几秒,隐隐地回想到一些片段,不过都是下机车清醒过来后发生的事情,至于前面的,她确实断片,一点印象也没。
“啊…”
刺铭没回话,轻缓地玩着手里的zippo火机,金属盖子打开又合上,在宁静的深夜发出伶仃细脆的声音。
仿若在不动唇齿地催促她,即使想不起说了还是没有,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你不要和我说说吗?
你的那三年。
唐灵抓了几下头发,想了想,还是和他说:“你也知道,我当练习生家里本来就很反对,好不容易才说通,他们同意我来韩国当练习生,我也没敢跟他们多要钱。上学一个月家里给多少,练习生的时候我也一样按这个数要。”
“所以…就那样了…”
刺铭沉默了好久,打火机的声音也一并停住。
以电话为轴线,这交叠空间中的死寂,像一片全然漆黑的无光阴影地带。
良久,他问:“你这样过了多久,才看见那些钱的?”
唐灵食指轻轻戳在太阳穴,细细回想二零一八年的林林总总,“应该是半年左右。”
刺铭虚无地呵笑一声,那轻慢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夹着一丝无语的心疼,“你到韩国之后,不会收拾一下行李吗?那么大一个盒子放在口袋里,摸不到?”
刺铭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仿佛在对她说“你这傻逼,我都放钱了,你什么智商,竟然都没看见?”
唐灵听着,心里却不服气,发现校服里的烟盒子,这是个人能力问题吗?这他妈不是概率问题吗?
她吸了一口气,从床上腾得一下坐起来,手自发际线往后,把碎发往后面顺,没好气地回怼:“我说,校服又不是正常能穿出门的衣服,谁收行李的时候会管它。”
“再说,就算我发现了你给的钱,我也没用多少好吧,后来赚了钱,都给你塞回去了,改天还你。”
“还你”这两字,实在过于见外,仿佛他们之间是某种,与感情无关的冰冷的利益关系。
刺铭咬肌一紧,烦躁之意顿生,语气不善回:“还我?你饿瘦的肉,怎么还我?”
唐灵呆住了,她皱起眉头,真心不解地问:“什么鬼,我的肉跟你有什么关系?”
刺铭:“硌手。”
唐灵:“…变态。”
刺铭唇缝启开一线,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下就被她批得哑口无言,“…”
唐灵翻旧账来了劲儿,用手锤着被子上的娃娃,埋怨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做,做,做,做,做…”
刺铭给气笑了,反问她道:“怎么就一天到晚了,就他妈做过一次。”
唐灵气恼:“你扯淡,是很多次。”
显然,他俩计算次数的标准并不相同。唐灵觉得,只要那个什么了,就算一次。刺铭觉得,两人一腻上,到尽兴为止,这才算是完整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