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他与太子几个兄弟关系不错,可母后知道后,把他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逼他和太子等人划清界限。
他那时很害怕,在房间哭了一夜,叫了一夜的母妃,嗓子都喊哑了,可母后直到他答应,才把他放出来。
后来只要他做得不好,母后都会把他关在漆黑的房间,惩罚他,打压他。
但母后有时候也会对他很好,父皇来看她,她就会开心,会对他很好,可若是父皇不来,她又好似变了一个人。
他知道,母后疯了。
一个疯子怎会有爱子之心,所以她只会折磨他。
他喜欢的,母后会让人除掉,教他做个无情的人。
他不喜欢的,母后会让人送到他跟前,教他隐忍克制。
母后把他教得很好,他再也不敢向外人袒露出自己的喜好,包括他的母后。
太后听到萧安诚这句话,想起以往她对他的严格,眼底掠过一抹难言的痛,半晌,她叹道:&ldo;她敢对哀家下手,你怎知下一个不会是你?&rdo;
萧安诚眸色微凉,无声地笑了下,却并不回答这话,&ldo;母后您好好歇息,儿臣先告退了。&rdo;
说完,萧安诚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太后想要伸手拉住萧安诚,却连他的衣袖都不曾碰到,她无力地靠在软枕上,泪水从眼角滑落:&ldo;报应,是我的报应啊……&rdo;
&ldo;谢白笙,我终究是输给了你。&rdo;
帝王宠爱,她从未得到,就连儿子的爱,她也没有得到过。
而这边萧安诚刚走出慈安宫,就听到后面传来&ldo;太后娘娘薨了&rdo;,他的脚步只是顿了顿,随后依旧径直朝未央宫走去。
等萧安诚来到未央宫,谢扶楹已经睡下了,因为他阻了外面通报太后薨了的声音,所以谢扶楹并未因此事而惊醒。
他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目光深深地望着沉睡中的谢扶楹,耳边响起母后的声音。
‐‐&ldo;她敢对哀家下手,你怎知下一个不会是你?&rdo;
萧安诚的手掌缓缓伸向谢扶楹的脖颈间,这么细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掐,就能拧断。
可他终究是舍不得。
萧安诚的手转而抚上她的侧脸,温雅的声音透着一丝感伤:&ldo;阿楹,你真的忍心吗?&rdo;
随后他轻轻叹了一声,起身朝外走去。
而在萧安诚走后,谢扶楹猛地睁开眼,她摸了摸脖子,上面似是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眸底浮起嘲弄。
翌日,苏挽筝醒来,身侧早已没了谢今淮的身影,起身时,后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想来是昨夜摔落马车时,后背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了。
苏挽筝来到铜镜前,慢慢褪下衣物,只见雪白的背部有一处深凹的青紫泛着猩红的痕迹,应当是磕到石头之类的东西。
这时,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忙就要拉起衣裳,却被一只大手摁住。
苏挽筝看向来人,掩饰着痛楚说:&ldo;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