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十几个种类,每一种又都有十几个。
这样庞大的数量,怪不得柜门上要设置术法——否则恐怕那扇门都难以老老实实的关闭吧。
季棠有几分发愣,从脚边拾起一只折迭好的竹骨天灯。
天灯做得很漂亮,每一处的连接都用铁丝细致的绑着,然后缠绕包裹起来,结实安全,又不乏可动性。
季棠将它拿在手中,很轻易的便伸展开来。
随着天灯骨架的舒展,从里面掉出一张巴掌长短的纸条来。
季棠愣了一瞬,将展开的天灯放在旁侧,伸手去拾那张纸条。
纸条看起来有些年头,纸色微微泛黄,轻轻一搓便卷起毛边,十分脆弱。
而纸面上所写的那四个字,也早已渗透至纸背,不用翻转便可以看到竖排陈列的四个字:
“生辰快乐”。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四个字而已。
看到这四个字,季棠愣了片刻,拾起方才随手放在一侧的天灯,慢慢从那些堆迭的轻盈物品中站起身来。
在避免踩踏的情况下,她小心的离开这一片空间,走到床边。
将方才的天灯重新折好,与纸条一左一右,放在床上。
然后从那堆物品拿起另一只天灯。
支撑,打开。
又一张泛黄的纸条轻飘飘的落下来。
与方才的那张纸条无异,上面也是干干净净的四个字。
季棠慢慢将所有的天灯都翻找出来,一只一只的撑开,取出夹在其中的泛黄纸条。
一共十只天灯。
十张纸条。
每一张纸条上的笔迹和内容都相同。
几乎不用思考,便能够判断出它们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但是季棠却对此没有半分印象。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收到过这样的生辰礼物,去年十六岁生辰的时候没有受到过,今年十七岁生辰的时候也没有收到过。
她方才清点记录的那一堆东西里面,绝对没有一盏折迭好的天灯,和夹在天灯里面的纸条。
季棠感觉从头皮深处传递来一种奇怪的疼痛,让她识海仿佛被凿子敲击一般,一寸一寸的敲开,将什么东西钉进去。
又拔出来。
她现在就好像处于那个被拔出来之后的状态,清晰的感觉到头脑的疼痛,可又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东西被钉进来,拔出去。
季棠扶着额头,缓和了片刻,轻轻的抬眼,望向地面上那一堆尚且没有被分类完毕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