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一想,道:“所以,妾身的父亲并没有犯错。陛下罚他,是因为父亲未能约束、管教好三叔和母亲,以至于他们犯下如此大错。”
闻褚颔首,“如此一来,听宜不必担心了。”
至于沈媛熙被废,他如此说:“沈庶人谋害皇嗣,乃大罪。听宜清清白白,朕岂会是非不分,迁怒于你?”
沈听宜与他对视,笑意漫开,直达眼底,“陛下公允,妾身感激不尽。”
按照宫人和常尚仪吐露出的证词,二皇子几次受寒都是因为冬也所致,后来得了呆病,谣言传遍后宫也是沈媛熙所为;而三公主,则是因为沈媛熙从钦天监那儿查到了八字与她相克,之后便不让嬷嬷给三公主喂奶,而所谓的桃花癣,应当是闻到了桃花气味的熏香。
只能说,这证词处处都是纰漏。闻褚明知,却视而不见。
沈媛熙间接害死了二皇子,可对三公主下手之人,显然不是她。
然而沈媛熙已经被废,他们无所顾忌地便将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他们难道以为将所有的罪名都归到沈媛熙身上,自己就能逃过一死吗?
沈听宜暗自摇头,恐怕没过多久,他们这些人就要命丧宫正司了。
说得越多,犯的错就越大。无论沈媛熙做错了什么,他们作为侍奉的宫人,都不该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这没有道理可言,但上位者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沈听宜没问闻褚会给她晋到什么位分,因此她不知道自己回昭阳宫以后,孟问槐就奉命到了凤仪宫。
这时候,胡修仪在同郑初韫汇报宫务,二人见到孟问槐都有些惊讶。
郑初韫含笑问:“孟总管,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孟问槐作揖行礼,恭敬道:“回殿下,奴才奉陛下口谕,即日起将昭婕妤的份例提拔为妃位。”
胡修仪明显一怔。
郑初韫露出得体的笑容,温声:“只是将昭婕妤的份例提拔?陛下可有别的吩咐?”
孟问槐笑笑:“是,殿下放心,陛下没有旁的吩咐了。”
胡修仪抿了抿唇,涩声询问:“不知陛下可吩咐尚服局赶制吉服了?”
孟问槐一顿,“奴才不知,修仪娘娘恕罪。”
郑初韫沉吟须臾,笑容不改,“好,请陛下放心,本宫这便吩咐下去,给昭婕妤将份例补上。”
孟问槐拱拱手,退了下去。
胡修仪眼底情绪莫名,声音也有些低哑:“殿下,陛下好端端怎么会给昭婕妤晋位?”
还可能是妃位。
她才进宫一年多啊。
郑初韫看着她,微微摇头:“圣意如此,本宫如何能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