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命妇那边,为首的是恭亲王府的女眷,却不见王妃,只见侧妃玉烟。
亲王按制有两位侧妃,宫中举办的这种宴会,除了正妃,便只有上了玉牒的侧妃能出面。
“恭亲王妃怎么不在?”沈听宜有些疑惑,此前所有的宴会,都不见王妃,只见侧妃。
唐文茵听到了这个问题,解释道:“从前的恭亲王妃出家了,被玉牒除了名,如今恭亲王府上只有这位侧妃。”
出家?
沈听宜暗暗咋舌,“堂堂一个王妃怎么会出家?”
唐文茵不大清楚,薛琅月道:“恭亲王宠妾灭妻,害死了王妃的孩子,便使得王妃心灰意冷,落发出家了,陛下本是想让二人和离的,可恭亲王不愿,写了一封休书,之后,玉牒上便将王妃除了名。”
她有些唏嘘。
王妃是为了孩子与丈夫决裂,她何尝不是如此呢?可惜,她没有王妃的魄力和勇气,也没有这个胆量。她只是帝王的妃妾,若是落发出家,薛家满门都要受到牵连。
她不能这样做。
她必须做陛下的贞妃娘娘,让旁人对薛家还有些顾忌。
这般想着,她的视线落在沈听宜的身上。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羡慕的,看得出来,陛下对沈听宜和旁人是不同的,或许,沈听宜得了一分帝王的真心吧。她不知道这对于沈听宜来说是不是好事,但这份真心曾是她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
“昭妃,我敬你一杯。”
愿你得到他的真心,却视若敝履。
中秋宴会过后,后宫逐渐热闹起来,翠微宫尤甚——雅嫔复了圣宠,虞御女跟昭阳宫来往频繁起来。八月中旬,低位的嫔妃们迎来了一次小小的晋封:王美人、桑才人晋为贵人;徐选侍晋为宝林;虞御女晋为选侍。
几位嫔妃的晋位没得缘由,叫人高兴之余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日天气变化多端,方才还烈日高照,不多时便阴云蔽日,雷声轰鸣,细细密密的雨丝洗刷起了整座皇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落下,气温也骤然降低,一夜过后,几位嫔妃都染了风寒,向凤仪宫告了假。大皇子也受了寒,咳嗽不止,郑初韫忙着照看,便顺势免了众人三日的请安。
繁霜一边给沈听宜披了件外衣,一边说着:“唐妃娘娘昨儿淋了雨,今儿早上就去请太医了,娘娘可要保重身子。”
沈听宜看着裹在身上的衣裳,有些哭笑不得:“太医不是说了吗,我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繁霜笑道:“唐妃娘娘素来康健,这回也受了寒,娘娘还是仔细些好,奴婢已经让小厨房煮了些姜汤,等会娘娘就喝上一碗。”
沈听宜无奈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尚服局已经开始制作秋衣了,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给徐宝林和虞选侍留了两匹料子,徐宝林的已经让知月送去了,虞选侍的那份会让尚服局送去翠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