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初韫道:“来凤仪宫。”
又吩咐两人身边伺候的宫女回宫取衣裳。
沈听宜将知月留下,同郑初韫打了个招呼便去了乾坤殿。
同闻褚用完膳后,沈听宜留在了乾坤殿的偏殿看书。
不多时,知月回来禀告道:“庆容华说是桑贵人推她下水,王贵人却说庆容华是自己掉下去的,还将桑贵人拉了下去,但桑贵人呛了许多水,被送回了永和宫。双方各执一词,此事一时也分不清谁对谁错。”
“她们身边的宫人如何说?”
“有的说天色昏暗,没看到是什么情况,有的则与庆容华和王贵人说的一样。”
沈听宜听罢,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轻笑一声。
知月眨了眨眼,略微不解:“娘娘笑什么?”
“你不觉得这事儿好笑吗?”沈听宜笑完,却没解释的意思。
知月抓耳挠腮,将目光投向今微,试图得到答案,谁知今微却对她笑而不语。
知月鼓着腮,郁闷地低下头,继续思索。
沈听宜看着知月苦恼的样子,笑问:“你觉得此事能有结果吗?”
知月摇摇头。
没有证据,几人的说辞也不统一,如何能判定谁说得是真,谁说得又是假?
沈听宜莞尔:“既然没有结果,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知月似懂非懂:“那她们不就白白落水了?”
今微轻声道:“谁让她们这么晚了在太液池边上呢?要怪,也只能怪她们自己不小心。”
那可是用晚膳的时辰,不在自己的住处待着,却跑到太液池,不论她们当时想做什么,总归是她们自己去的,现在落了水,便怪不得旁人。
庆容华同王贵人住在一起,依附于皇后,桑贵人因着对王贵人有恩情,便被桑贵人带在一起,虞选侍表面上投诚了她,可背地里应当也是皇后那边的人,那么今日之事的发生,定然是有缘由,莫不是出了内讧?
莲淑仪先前拉拢颖嫔,只是也不见二人有多亲密,倒是雅嫔,自从迁宫后,和恪容华走得近了些。
沈听宜慢慢将她们都行迹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宫里局势复杂,低位的嫔妃都找了人作为靠山,而高位中,薛琅月选择了不争不抢,林婕妤是个病秧子,莲淑仪什么也争不上,她们之外,皇后扶持了胡修仪,而她联合了唐文茵。
她们分了宫权,但膝下却都无子,因而皇后现在最在意的应当是子嗣。
夏末初秋时,窗子被合上后,屋内天气还有些闷热。沈听宜看了一刻钟的书,便放下了。
“知月呢?”
“知月姑娘回昭阳宫给娘娘取衣裳了。”今微适时地替她倒了一盏温水,“陛下还在处理政务,娘娘不妨去沐浴吧,奴婢已经让人将药浴准备好了。”
沈听宜点点头,同她一起去了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