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宜淡淡“嗯”了声,对于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等虞选侍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她才放下放下书,“太液池落水一事,最后是如何处理的?”
虞选侍吁了一口气,“殿下让庆容华和桑贵人在宫中静养,又将她们身边的宫人责罚了,好在她们遇上了娘娘,被及时救上来了。”
说完,她有点迟疑,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听宜眼皮一抬,她才继续说下去:“娘娘,过段时日,新人就要进宫了,可妾身……”余下的话,她难以启齿。
同一批进宫的嫔妃中,她位分最低,且还未曾侍寝。
“这件事啊。”沈听宜颔一颔首,“你放心,本宫知道了。”
虞选侍眼前一亮,忙跪地谢恩:“妾身多谢娘娘。”
沈听宜笑而不语,等她走后,方重新将书展开。知月上前两步,气道:“虞选侍好生不要脸,竟然因着侍寝一事求到娘娘面前了。”
沈听宜倒是能理解她:“眼看着新人入宫,她能不心急吗?”
知月一时噎了声,缓了缓气息后,才问:“娘娘当真要在陛下提起虞选侍?娘娘何必给她这个脸,她私下里也在巴结颖嫔,说不准,这就是颖嫔给她出的主意呢?”
沈听宜莞尔:“好了,知月,你为她生气不值当。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月底的时候,丛钰被扶正,成为沈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沈听宜便借着让知月送贺礼的机会,给丛钰送去了一封信,让丛钰调查一下唐家的事。今儿早上,知月再次回了沈府,取来了调查的结果。
知月将丛钰的信拿出来,一边递给沈听宜,一边道:“夫人说,这是她找人去北城打听的消息。”
沈听宜将信拆开,逐字逐句看完,里面主要记录的是唐文茵与唐家的事。
唐家是北城的世家大姓,先祖以军功得靖安公爵位,先帝在位期间,与西属发生过几次大战,唐家上一任家主年轻时便上了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得以保全侯爵,而在最后一战时,靖安侯却不慎受了重伤,奄奄一息。西属称臣以后,因瑞王薨逝,豫王被立为太子,先帝不愿寒了老将的心,便将太子侧妃的位置留给了唐家女。
先帝驾崩不久,靖安侯也薨了。原本唐家是降爵承袭,靖安侯的嫡子本该是靖安伯,但新帝记着靖安侯的功劳,特意许其爵下一代再降。
先帝下旨为唐家女赐婚时,唐家适龄的姑娘只有唐文茵一人,因而这件“好事”就落在了她头上。可唐文茵,却不是在唐家长大,至于原因——唐夫人当年生下了龙凤胎,可惜的是,弟弟一生下来就没了气,作为姐姐的唐文茵却好好地活了下来,于是被唐夫人迁怒和不喜。
正好这时候,唐家嫁出去的嫡女姜家夫人多年不孕,回家探亲时知道了这件事,找大师算了唐文茵的八字后,发现其八字极好,命中有手足,于是,姜夫人便央着唐家老夫人将唐文茵接到了姜家抚养。
这一养,就是十五年。
知月听着沈听宜读的信,道:“怪不得唐妃娘娘当初对姜御女那样维护呢;也怪不得奴婢总觉得唐妃娘娘和唐夫人的关系有些奇怪呢。”
因为不熟悉,所以格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