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心里又心疼又觉得庆幸,不管怎么样,终于找到师父了。他一把抱住陆之行,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陆之行由着他抱着,也不动。而花奕狐则是看傻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吴瑕,张张嘴,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同性恋?”吴瑕从陆之行怀里起身,这才又去看花奕狐,然后抬手送出一道真气打在花奕狐的腰部,花奕狐不防他突然出手,只觉得浑身一软,瘫在地上。“居然点我的穴!你对得起我么!我是跟你并肩作战的战友耶!”花奕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吴瑕走过去,把他的头扭到一边,不让他往这边看。“……你要做什么?”花奕狐刚开始还不懂,后来才明白,立刻惊叫起来,“非礼勿视啊!”吴瑕不再理他,走回陆之行的身边,再次抱住师父。师父的身体温暖而真实,吴瑕想到自己差点失去他就觉得后怕,而现在师父的心跳让他安心。花奕狐躺在地上,背对着他们,想象吴瑕在做什么,越想越离奇,觉得又好奇又恐怖,他喊吴瑕:“吴瑕,看不出来啊,你要把你师父就地正法吗?你这个禽兽啊!来人啊!有人耍流氓啊!”吴瑕完全沉浸在与师父重逢的喜悦中,对花奕狐的乱叫充耳不闻,他体会了一下师父的温暖,过一会才抬起头。在隐仙岩上,他刚醒悟自己的感情,就与陆之行分别,现在两人重逢,他心里的恋慕如同打开了闸门,怎么也关不住。陆之行抿着嘴唇,正垂着眼,刚好对上吴瑕的目光。两个人对视着,陆之行渐渐开始皱起眉头。吴瑕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师父?”陆之行却还是没有做声,只是蹙着眉,吴瑕悲从中来,支起身体,吻上陆之行的唇。陆之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可到最后也没有推开吴瑕。吴瑕紧紧抓住陆之行的胳臂,然后手指往后滑去,攀上了他的背,两人嘴唇相贴,吴瑕轻轻含住陆之行的下唇,缓缓摩挲。肖想了很久的唇,如同想象般柔软美好,吴瑕怎么也不想放开。他敬畏喜欢的师父,他终于触碰到了。花奕狐躺在一旁,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感觉有点声音又听不出他们到底在干嘛,他越是想象,心里越是痒痒,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最后忍无可忍了,喊道:“你干嘛呢?再拖延,那帮秃驴就要进来啦!”吴瑕闻言身体一震,退开身体,再次与陆之行对视。陆之行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可现在目光温润,直勾勾看着吴瑕,让吴瑕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以前关爱他整个人如同春风的师父。花奕狐的话提醒了他,吴瑕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他沉下声,道:“师父,那日你要我追求道心,可人人贪念耳目之欲,要想得知天命又谈何容易。”他替陆之行把被他弄皱的衣服整理好,说:“但我知道师父希望我保持本心,从始至终,我曾也犹豫过,可如今与师父重逢,我愈发坚定。”最后他握了握陆之行的手,“师父从来不是贪图自己安乐的人,我虽不及师父仁厚,但也不想让师父失望。”他这才站起来,走到那面放满武功秘籍的墙壁前。花奕狐听见他的动静,问:“吴美人儿,你到底要干嘛?”吴瑕哼了一声,从书格上拿下一本秘籍,念道:“玄冥神掌?”他打开书页,快速地翻看了一遍,然后丢到一边。接着再拿了一本:“小无相功。”吴瑕拿一本看一本,看完就丢在地上,花奕狐听了一会之后才懂他在干什么,紧接着心惊肉跳。这个人不仅把武当的秘籍全看了,现在又来少林也要把所有的武功全看去!花奕狐越想越恐怖,苦苦哀求吴瑕:“我的天啊,吴美人,吴大侠,吴大爷,你悠着点吧,本来就够腥风血雨了,你这是要让整个江湖的人羡慕嫉妒恨吗?”多少人苦求一生而得不到一句法门,而吴瑕全一人看遍了天下秘籍,花奕狐想了想,连他都控制不住对吴瑕的嫉妒。吴瑕才不听他的,一本接一本地看,他阅读的速度极快,自从练了诸多武学,记忆力更上了一层楼,飞快地看一遍,就把书上的法诀全记住了。在别人眼里是无价之宝的秘籍,在他看来索然无味,看多了就如同看课本一样,没什么意思。不多一会,他拿到了一本,迟疑了一下,走到花奕狐面前,在他身前蹲下,把那本书册在他眼前晃了晃。花奕狐眼前一亮,那正是嫁衣神功!花奕狐恳求地看着吴瑕,道:“吴姥姥,吴祖宗,看在我跟了你一路的份上,你就把这本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