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沙发上侧排而坐,没了院子里的风声和水声,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沙发上的两人,一个试图装作无事发生,一个依旧小心翼翼。
片刻后,祁清肆终于开口:“为什么心情不好?”
安静的氛围突然被打破,孟冬愉一时间没反过来:“啊?”
祁清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解释道:“胡杭说你最近看着不太开心。”
孟冬愉再次想起午后胡杭说过的话,而后又想起突然产生的想见他的念头。
她再次攥紧手指,试图否认:“没有。”
祁清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垂头扯了下唇角:“我也不开心。”
“也”字足以说明他不信她的否认。
孟冬愉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没等着孟冬愉应声,祁清肆又换了话题:“那些中药有效果吗?”
孟冬愉反应片刻,而后点头:“嗯。”
话音落,两人再度沉默。
许久之后,祁清肆叹了口气:“孟冬愉,能不能多和我讲几句话?”
孟冬愉下意识问道:“讲什么?”
祁清肆看着她:“什么都行。”
只要是她在讲话,他都愿意听。
他目光灼灼,还带着一丝渴求,孟冬愉心底不自觉发软。
可是她不知道还能讲些什么。
她躲开他的视线,抿了抿唇角,没吱声。
面对他的靠近,她还是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才攥紧手指留下的压痕还在隐隐作痛,孟冬愉抬手揉了下掌心,又开始有些后悔同意陪他坐一会儿。
祁清肆随着她的动作,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再次问道:“手怎么样?”
思绪还停留在他让她多讲些话的事情上,孟冬愉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祁清肆解释:“胡杭说你手受了伤。”
又是胡杭说的。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天胡杭往祁振强的木雕店跑得这么勤,都是祁清肆的指示。
孟冬愉揉了揉眉心,用了同样的说辞:“小伤,没事。”
祁清肆的视线依旧锁定在她的手指上。
他下意识地朝她伸了伸手,意识到什么之后,又缩了回来:“涂药了吗?”
孟冬愉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小小的刀口,创口贴贴个几天就愈合了。
没到需要涂药的程度,也没必要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