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姑娘咳嗽了两下:“姐姐什么话。等这个月发下来了……”
左侧姑娘哼了一声,动了动袖子,好不教冷风灌进来。但这一动,却觉袖子似乎碰着了什么阻碍,凝滞了一下。
她往下一看,和牧归看了个对眼。
“姐姐们,讲什么呢?”牧归眨着眼睛,语气天真。
右侧侍女看到土拨鼠一样蹲着的牧归,发出无声的尖叫。
“你听了多少?”因嗓子闭得太紧,声音气若游丝。
“没听到。”
牧归知道这样说她不会信,但至少能给个安慰。
右侧姑娘瞧着更崩溃了。
“姐姐们,我们现在是共犯。我不想被扣银子,更不想被赶出去。我刚进这府呢,反倒是我要求姐姐们别说出去。”
婆子在她来之前早就将其事迹编成故事,传遍金陵。只要稍一打听,就知道她是谁,因而她没打算瞒着。
“你听不得。快回去吧,主子看到可不好,当心禁足,十天半个月只能待在四尺三寸的小地方,可磨人了。”右侧女子催促道。
“我都听到了,还有什么听不得的?憋着姐姐们也难受,四下没人,机会难得,说一说没什么不好,”牧归噗嗤一笑,“姐姐们真把我当孩童啦?”
左侧女子拉了拉她的袖子:“四娘,她说的不错。”
四娘得了同伴提醒,打量了牧归衣着,面上还有几分纠结。
“这事我只和你说。”
牧归点头,四娘跟着蹲下,二人隔着窗子窃窃私语。
“你是新来的那个吧?以前在北面做过工的。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一下没认出。”
“是的,我那下的雪老厚了,来着看不到什么雪,反而觉得不习惯,”牧归顺着道,“姐姐提这个,是因为……和调人有关?”
“是。春暖后要宴宾客,有几人告假出去还没回来,本来还觉得人够用,现在一瞧,哪都缺人。但在这这紧要关头,反倒少人了。”
“这就不对啦,主子先前招过一些人了,不多,但应当能补上吧?”
“那些是给主子们开枝散叶的,怎么能像寻常侍女一样忙活杂事。外头的手脚不如我们这些人利索,有的还不干净,和咱们不能比。”
告假的姑且不记,府里人手本就不足,在不断少人。
“我填上了那些没来的姐姐的位置,那她们去哪了?”牧归将“命案”二字咽回肚子。
“这事,小孩子听了睡不着觉的,”四娘哄她,“问了这些也够了,回去休息吧。”
左侧姑娘也蹲了下来。
“你的位置原是姜姑娘的。初九晚,她出门如厕,再没回来。据说初十一早,在水塘里发现了。发现时已经泡肿了。”
“然后是蒋姑娘。她是十一晚上被芸儿姑娘在花丛里发现的。”
“穆姑娘、央姑娘、珠姑娘,分别在十三、十七、二十那天被人发现。后面又少了几人,但最近不少新姐姐来旧姐姐走,我们不知他们是真的去别馆了,还是……”
牧归懂她未说出的话。
“她们可是惹上什么仇家?”
“并无。央姑娘有一个好赌的爹,但她爹现在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