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注意仪态。”侍从说着,挤到他们之间。
澹台瑾被这阵风吹得不稳,险些真失了仪态。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什么?快拿出来,我给娘看看。她不是不通事理的人,肯定能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澹台瑾催促道,“你说你没做这事,总该拿出些证明。小爷勉强算一个,现在这我娘最大,只要说服我娘就成。”
他几次想动手找玉,侍从却像是听不到他说话,始终挡在前头。
“让开。小爷和她说话,你来凑什么热闹?”
“注意仪态。公子你吓到人了。”
“吓到谁?你说她?你看她哪有被吓到的样子?”
吵吵闹闹间,一黑衣人从人群中穿过。
“瑾哥儿。”
妇人轻咳,隐隐有警告之意。澹台瑾脖子一缩,移开两步,整了整衣服,又是正人君子。侍从瞧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跟了过去。
“有玉就是客。既往不咎,若你拿得出来,不论你先前做了什么,都是澹台家的客人,”夫人身边的侍女从屏风后出来,大声道:“若你拿不出来,休怪我们无义。”
“快些啊。”
澹台瑾还在催促,侍女却已穿过人群,来到牧归身前,对其一福身子。
接着,一柄四尺长的弯刀划破空气,电光火石间,已袭向她面门。
侍女忽然出手,牧归猜到她的意图,身子使不上力,无暇避让,手一前一后举起,堪堪护住要害。刀光一闪,却在将要刺向她时,猛地收了力道。
刀轻易刺入红袄中,往下一划,红白二色布片脱了桎梏,飘落。
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人。
侍从的反应很快,在侍女拔出刀的那一刻,微晃了一下,而后向她们扑去,似想用身子撞开侍女。但因隔着距离,终究慢了一步。
牧归眼睁睁地看着他攥着碎布片,东西滚了一地。
众人伸着脖子瞧:香囊,锦囊,簪子,铃铛,玉石。。。种类繁多目不暇接。
牧归跟着瞧:这个没碎,这个脏了,那个。。。谁塞进来的?
“你平时带着这些不嫌麻烦吗?”澹台瑾欲言又止。
“是有些沉。”
牧归也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收了数量如此可观的东西,一时语塞。
按照穿越一般定律,别人送的东西总是有用的,放在某处定是会被人找到偷去的,要是不带必定会出意外,她信不过别人,干脆一股脑都带上。
睡前拿出,睡醒放回,有人相赠,双手笑纳。但她从没清点过它们的数量。
侍女拥有极高的素质,面对滚了满地的东西,面不改色,淡定弯腰,从中拾了一块玉石,将其送到屏风后。
数十双眼睛盯着她的动作。侍女走得不紧不慢,玉也未刻意遮掩,大大方方地捧着,好叫周围看个清楚。
“这分明是……”
有人嘀咕。
他们看到了极为眼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