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了我许久。该把她换出来。”
自孩提伴于她身侧,陪她看雨湿海棠,练琴间隙共听林叶低语。
过往画面一一浮现。
“换出来?”牧归重复道,“让一切回归原样,你做你的夫人,她当她的侍女?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一切回归原位?”
“是。是我欠她的。”
牧归想笑一下:“是不是在想,当初我们就不该救你出来?”
“。。。抱歉。”阿溱抿了抿唇。
“多嘴一句——偶然还是有意?”
阿溱仔细将袖子卷起,垂下眼眸。
牧归等了一会不见回答,率先打破沉默。
“对方是谁?”
“临安的柳公子。”
“临安……”
说到临安,她想起应不容借她的匣子。顺路回去一趟,正好将其交还。
牧归见好就收:“不提这个了。你瞧着有些累,最近歇息得不好吧?”
“还成。”阿溱脸一红。
牧归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露出善解人意的笑:“我正准备去一趟临安。既然顺路,不如结伴一道走。我在那买了间小屋子,虽然比不上温家,但容下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阿溱扭捏了一会,点点头:“如此便有劳了。”
牧归与她商定明日午时出发,交代完事宜后,气氛再度凝滞。阿溱显得心事重重:“牧姑娘……那位是有事要忙吗?”
“哪位?你说那位,”牧归见她小心翼翼,若无其事道,“死掉了。”
“……什么?”
牧归笑容不变,点头赞许:“死掉了。”
“……节哀。”
阿溱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转向一边。
她们走出洞窟时,刘二还没开张,在门口择菜。听到脚步,头也不抬,扔了一片菜叶子。
泛黄的叶子,被虫子啃得七零八落,砸在靴前,溅了些泥点子。
“刘二,我的袋子。”牧归跨过菜叶,慢悠悠走到他身前,伸手。
“什么袋子?”
刘二头也不抬,依旧择着菜,用小勺舀水,揉搓菜叶。他的背由原先懒洋洋的弧度,逐渐收紧,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