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外衣,将房门关上,吹灭了油灯。
而后借着月光,爬到床底,手摸着床脚,心里默数着。
从左往右,数到第五块砖的时候,敲了敲。
拿出那块砖,从空隙处拿出一个小盒子。
她拿出那个木盒,放在胸口,爬出床底。
躲在门角处,打开木盒,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良民证。
借着月光看着那张良民证。
无声地笑了,只是嘴角还未干的血迹,让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些骇人。
她将那张良民证捂在胸口,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叠起,放入木盒。
木盒里还有一袋银子。
这还是当初柳亦素给她的。
她摸着银子,凉凉的,像是能让她此刻死了般的心有了一丝生气。
她不敢多看,站起来看看门外,空无一人。
才又将盒子盖上,爬入床底,将木盒放回远处,而后将那块砖放置好。
每每被王文元折磨后,她总会等无人的时候,悄悄地将木盒拿出。
然后想着以后的日子,拿着这笔银子和良民证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开个胭脂铺。
如果有机会,就收养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子。
或者收个徒弟,将自己制作胭脂的方子教与她。
如果有缘,待她临终时,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只要她将自己的尸骨送回寒州,跟自己的爹娘合葬。
每每熬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想着以后向往的生活。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王家,只是每每她有所动作的时候,王文元都会派着人跟着她。
她根本走不出京城的城门。
况且,王文元是京城的官,多多少少在这京城有一些势力。
她这种罪奴,是人都能踩上一脚。
她只有一次机会,但凡被王文元抓回来,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