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确……”苏斯的情绪先是处于惊愕,随后很快便演变为了一种恼羞成怒:“问那么多干嘛?那既然这样,我在这里面也是最有用的人这点没错了是吧?还得感谢白先生告诉我你到底沾了我多大的光呢,现在由我来带头,我们往蜘蛛少的地方走,别再跟你们几个之前一样被他们堵门了!”说着,这跟白无一似在副本中某种意义上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大摇大摆走到最前面去了,白无一瞳孔巨震,看向“阿贝娜”,后者则抱着双臂一番看好戏的样子。它敢看好戏,白无一可不敢,于是白无一一把子强硬地……叫罗格他们架住了苏斯。“你们干什么!?阿贝娜,杀掉……”“你是沙……啥、啥意思嘛,这里光线这么暗,你要是一不小心摔进去了,把那些蜘蛛引过来可就麻烦了,不过你指挥我觉得挺好,挺有道理的,只是这指路或者领袖吧,也不一定物理意义上站最前面,毕竟他们比较宝贵,所以后面或者中间的才更多更好,这叫那啥……众星拱月嘛。”阿弥陀佛,不能气不能气,这货倒了“阿贝娜”就彻底撕破脸了,而且指引确实是个巨踏马好用的异能,无论是对侦查还是任务导引都有奇效。所以苏斯拿着这么个异能居然混成这样也是让白无一目瞪口呆了,他拦着这人不让他打头当然不是因为真的遵循他的教导啥的,而是因为他们这一群人现在差不多是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哪怕这位爷直接闯出去自己一个人死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了,白无一都会有种不知道蟑螂死厨房里哪了的不安感。“呃呃……呃……”又是扎尔的声音吗?黑暗会影响人类对距离的感知,而此刻,一边漫步一边也忙于应付苏斯的白无一也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了。若是天上有星或云,他许可抬头以那飘渺的天象作些许参考,可如今,苍白的帐篷遮天蔽日,将一切光线和视觉都阻遏……阻遏。“苏斯,那个方向是哪里?”白无一突然询问。“就那边。”苏斯手抬了抬,指出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和那些在手电筒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点的空间相比,是万万走不得。因为它们是实体,是一面面布料编织成的“墙壁”。其实从一开始进来,白无一或许就该感到困惑,毕竟从外部看来被名为办公室的白色帐篷巨大又宽松,而且结构相当之简单,丝毫不像是迷宫屋那样从外部看起来就错综复杂的样子。但实际一进入,白无一所感到的却是狭隘又封闭,这一切当然是有缘由的。已知:这里是个蜘蛛窝。就算白无一还没问这里到底是不是马戏团团长最初诞生的地方(虽然大概率是,而且办公室这个名字怎么看都是住团长的),这里也绝对是一个大蜘蛛窝,先天原因且不论,单说后天平静者们不辞辛苦一次一次把那几千几万枚代币全都扔到这帐篷里面这一行为,也足够让哪怕一处干干净净的平地变成蜘蛛窝了。又已知:打爆蜘蛛会爆出白色的浆。这一点是单纯的视觉线索了,话说这该死的副本怎么尽是些会爆浆的虫子哦。又又又已知:这里既是蜘蛛窝,却也是蜘蛛死的最多的地方。蜘蛛会互相残杀,而一处封闭的空间可谓最适合它们开始彼此吞噬的舞台,那些空洞的残骸就证明了这一点。最后:白色的浆会根据滴落到的东西不同产生不同的变化。对于没有对应地点的npc,这种白色的浆糊似乎会让它们彻彻底底融化消失。对于固定npc,它们似乎也会产生和前者差不多的死亡变化,但最终它们还是会留下来一点关键物品。对于非马戏团内部的外来者……浆糊会让它们中的一部分变成npc,还有一部分则变成身体部分变成马戏团设施的傀儡。为什么说“它们”?因为这个外来者,并不是单纯指人类,甚至于目前看来,人类更有可能的下场是后者而非前者。莎莉娅曾经透露过,她曾经就是一棵单纯的树木而已,是经过马戏团的感染而发生了变化才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不过这些死人是核心,但并不是白无一现在急需确认的那个猜想。如果没有感染到任何生物的话,浆糊会变成,新生的建筑或者自动贩卖机,或者说自动贩卖机是新生建筑的雏形。另外,团长自己似乎也并不会被感染,换而言之,在这个混乱到无与伦比的大型蜘蛛养殖场中,明明生物众多,白色浆汁也如沼泽中的泥水一般丰沃,却没有一个适合被感染的对象,哪怕是细菌,似乎也已经被压榨干净了。那么这里会空荡荡吗?不。没有感染生物的白色浆汁,只会滋生出无数的建筑,也因此,它们彼此压迫畸变,使本来偌大的马戏团也变得无比拥挤。而它们滋生的建筑,则多半是……“……布鲁,你帮我个忙,帮我随时联系外面的那些人,如果我告诉他们放鸟,就赶紧放,然后罗格,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联系一下其他队伍,然后,各位,我必须告诉各位一件事。”白无一的脸色阴晴不定。一点点走到那些白色的墙壁面前,他思索着自己该不该打开这潘多拉魔盒,但腹部的伤口却在提醒他必须快一些进行行动——随时间推进,他的状况只会越来越恶化,甚至哪怕通关了都会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诊治而留下后遗症。“这些白色墙壁后面很可能有单速的建筑,而且,全是没有固定规则和npc的,新建筑,但是不通过这些建筑的话,我们永远不可能抵达这个帐篷的核心,也就是蜘蛛最多的地方……来把它们消灭得干干净净。”于是最终,白无一还是做出了决定。他伸手,先是如按摩般使劲按了按那白色的布料,将其按出一小片凹陷,接着,泼了一股酒到那白色的布料墙上,又在周边撒了一小圈。他从罗格那边悄悄将喉管魔杖收了回来,挨到那酒水泼洒过的墙面上。:()规则怪谈:我正常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