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不难为你了,”沈乘月笑了笑,放下瓜子,站起身来,揽住他的肩,把他往门口带,“我知道你喜欢沈瑕,你来退婚是因为你与她两情相悦。我同意了,有缘再见。”
“……”
她把人推到门外:“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待会儿沈瑕会被罚跪。”
“什么?!”萧遇一听,又要往门里挤。
“快快快,关门,别让他进来!”沈乘月连忙吩咐门房。
门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萧遇一眼,遵从自家大小姐之令,把萧公子严严实实地关在了门外。
玉骨秀横秋的云间贵公子大概这辈子还没遇见过这么幼稚的人,望着沈府的大门,一时无言以对。
孙嬷嬷在一旁几乎看呆了:“姑娘?”
“我要出门一趟,”沈乘月望了望天,“因为……萧遇伤我很深,所以我要去散散心,别跟过来。”
“……”
沈乘月扛着铁锹,牵马从侧门大摇大摆溜出去的时候,从小巷里探头望了望前门,看到萧遇还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看来他真的挺喜欢沈瑕的,就是人笨了点。”
她没再理会他,转身打马而去。
———
杏园。
“姑娘昏倒了,快过来帮把手!”
几个下人疾步踏出门,不多时,七手八脚地抬进来一个姑娘,正是沈瑕。
她双眸紧闭,唇色泛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如绸的墨发也被浸湿了,紧贴在脸上,被丫鬟小心翼翼地拨开。
杏园里一片忙乱,唯有一女子笑吟吟地倚在门边看热闹,看起来分外欠揍,但满园无人敢对她动手,因为此人正是沈府的大小姐沈乘月。
见众人把沈瑕抬上床,她才慢悠悠地踱步上前,把手里沾满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木盒子放在干净整洁的床边。众人瞪着她,敢怒不敢言。
只有一名丫鬟站出来,想把东西挪开:“大小姐,二姑娘一向最爱整洁。”
“这可是你们二小姐要的东西,”沈乘月似笑非笑,“我为它挨过一刀,又在烈日下挖土挖了很久。”
“……”丫鬟们自然没听懂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沈乘月抬手伸向沈瑕的人中,被丫鬟出声拦阻:“大小姐!”
“我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她不成?”沈乘月动作不停,“我学了一点粗浅的医术,以防某一日为了某人交待的任务死得不明不白。”
丫鬟紧张不已,站在床边盯紧了她的动作。
沈乘月试过沈瑕的鼻息、脉象,挑了挑眉:“还真是装的,小看你了。”
“……”沈瑕躺在床上,除了清浅的呼吸,几乎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颤动一下。
“别装了,起来吧,有事和你说。”
“……”
“你喜欢杏花,因为你母亲喜欢杏花。”
“……”
一旁的丫鬟终于忍无可忍:“大小姐,二姑娘已经伤暑晕倒,您又何必苦苦相逼?非要冤枉她是在作假装相?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唔,好吵……”沈瑕这才肯悠悠醒转,虚弱地看向床边的沈乘月,“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沈乘月无奈地看她表演:“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沈瑕眼神闪了闪,对床边几名丫鬟道:“你们去休息吧,我和姐姐说几句话。”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