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虬产好奇同样起身盯着她额头的蝴蝶刺青,取来纸笔对着幻蝶说道:“我帮你画肖像吧,我也很喜欢画别人……”幻蝶有些不知所措道:“从来都是我画别人……”白隐虬拉着她的手,安置在花藤摇椅上凑近耳边对她说:“打发时间罢了,你和我讲讲绒花为什么失踪吧”幻蝶不能反驳客人的要求只能答应道:“好……好吧”白隐虬坐在她对面开始打形,只听她娓娓道来。庭院里花开的正盛,一朵鲜花上停留一只美丽的蓝色大蝴蝶,坐在花间的对双生姐妹正在聊天,绒花对幻蝶道:“蝶,我告诉你一件事,有位客人想带我离开呢”幻蝶看她满脸幸福充满希望的表情颇感欣慰与不可置信,因为在花坊的女孩鲜少有被客人赎身的,客人都嫌弃这里的姑娘身子不干净,烟花之地的出身也不好听。这时旁边两个小姐妹不屑道:“笑死人了,谁会带你走啊,你外面欠那么多钱你别做梦了”另一人接道:“就是,这年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人心最靠不住”绒花见她们这么说并没有生气反而辩解道:“不会的,他人很好而且没有因为我一无所有就看不起我”那两人继续嘲笑:“别说笑了,那些有钱人最是看不起我们这种低贱穷人”这回绒花气道:“你等着瞧吧,就算不靠别人我也会赚钱赎身的”小姐妹听她这话嗤之以鼻道:“那我们可看着”绒花她很努力的卖唱,就是希望能有一天离开花坊,突然有一天,我醒来再也没见过她,寻找多天无果,大家都说她不要我这个妹妹真和那客人过好日子也不一定。白隐虬看她有些垂头丧气将画好的肖像给幻蝶看道:“我画好了,你觉得怎么样?”幻蝶惊喜道:“这么快”她本想夸赞几句,当看到肖像后脸色变的难看他说道:“你这里画的不对吧……我额头的蝴蝶怎么会长出眼睛?”白隐虬走近用目光死死盯着幻蝶,抬手指着她额间的刺青蝴蝶,刺青瞬间疼痛袭来,蝴图案的身体裂缝开始扩张从中间出现蓝色瞳孔,汇聚灵力的手指皮肤浮现恶灵花纹隐虬笑道:“我画的没错啊,你额头的确有眼睛”幻蝶吃疼用力甩开他的手,将画扔到地上捂着脸茫然道:“好疼啊!不要碰我!”幻蝶身边有黑气聚拢,她皮肤撕裂涌出许多蝴蝶,仿佛破茧粘连在皮肤之间垂死挣扎。白隐虬离她有段距离说道:“我果然猜的没错”黑气里有翅膀蒲扇的声音,幻蝶忍住怒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对我做什么……”白隐虬答道:“你别管我是谁,你的记忆掩饰真正的你,肖像画里的人都被你掉了吧,也包括绒花”幻蝶怒吼道:“吃掉绒花的是那些该死的混蛋,他们活该被我吃掉!”说完幻蝶身边黑气越来越强,翅膀声音越发密集,屋内的灯也从温柔暖光霎时变成蓝色冷光,黑气四散变作成千上万的黑蝴蝶往白隐虬的方向攻击。幻蝶的脸很低在蓝色的灯光下恐怖异常,眼珠向上变成三白眼整个人散发渗人的气场直愣愣站在原地,黏在皮肤上挣扎的蝴蝶流出蓝色汁液恶心无比。黑蝴蝶受她操控冲击力强劲,白隐虬一时没做好防备被黑蝴蝶群顶撞出房门吓坏周围客人,大厅众人受到黑蝴蝶波及吓的四散躲避,黑蝴蝶翅膀好似刀片,在人身上脸上划好多血口,顷刻间惊叫连连很快大堂便空无一人,大门也无情关严实。白隐虬从走廊栏杆一跃而起,跳到大堂最上方的大灯笼,居高临下观察黑蝴蝶弥漫的整个大厅。黑蝴蝶翅膀声音之快仿佛蝗虫席卷田野,幻蝶从房里出来还是刚才的恐怖模样,抬头望着灯笼上的白隐虬抬手指着他,所有黑蝴蝶受命开始聚拢形成如旋窝状态的触手,直逼白隐虬站着的灯笼。白隐虬隔空画符嘴里念咒白烟从口腔散发,冲击直上的蝴蝶已经席卷覆盖整个灯笼,将他死死包裹如同巨大的黑色虫茧,幻蝶看着虫茧开始邪笑,长长的舌头同嘴里伸出来弯曲。金光一闪即逝冲破黑色大虫茧,黑蝴蝶受到强烈冲击波被膨胀炸开,驱散开的黑蝴蝶破损严重坠落地面。而白隐虬纹丝不动的站在高处,两指放在唇边嘴里继续念咒口腔冒出的白烟变淡,幻蝶刚才也受到冲击波的灼伤倒地口吐蓝色鲜血,看出白隐虬的能耐她哀求道:“我知道你很厉害,放过我你走吧”白隐虬踩着抽搐的黑蝴蝶飞到她身边手伸向幻蝶额头,手臂汇聚灵力皮肤浮现灵愿是朵朵绒花,他对幻蝶说道:“我想知道你隐藏的那部分”蝶花语3幻蝶额头上第三只蓝色眼睛轻眨,翅膀部分的刺青脱离皮肤变得立体,下面双眼暗淡无光,她嘴里说道:“绒花原本是大户小姐,母亲离家后父亲抽大烟哥哥烂赌,她只能被迫做歌妓糊口”影像呈现出绒花的模样,她面色清秀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有些清瘦,身上穿着补丁破衣烂衫,她身后的家一贫如洗,桌椅破烂不堪没有像样的器皿,房顶更是用草和一些砖瓦随意搭建,窗户更是简陋连遮风的油纸都没有,此时窗台飘入蓝色蝴蝶,绒花小心翼翼将蝴蝶从窗户上拿下来,发现它尾部的翅膀有些破损活不了多久,可绒花却说道:“你受伤了……没事的我会照顾你”善良娇弱的姑娘背负起家庭的重担,家里明明可以劳作的两个大男人却要靠她卖唱微薄的钱度日,这日绒花的哥哥又来找她要钱道:“妹妹,再给我点钱”绒花正缝补被套,放下手中活计无奈看了眼哥哥回到道:“就那么点钱都给你了,吃什么……求求你别赌钱了”她哥哥怎会甘心,见妹妹无动于衷只是哭泣便心中气恼,起身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家徒四壁一样值钱的也没有,他们的爹因为抽不上大烟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哥哥气的跳上老人身上开始殴打父亲嘴里骂道:“都怪你!抽什么大烟!把家都败光了!不然我会去赌钱!会越欠越多么!你个该死的老东西怎么还不去死!”老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被儿子狠狠毒打咳嗽不止,绒花吓坏连忙劝阻将哥哥从父亲身上拉下来,哥哥推开她碎口唾沫到老人身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绒花很是无奈的看着不中用的父亲,此刻他全身绑着绳子,即使难受也不能让他抽大烟,更不能让他伤害自己只能煎熬着,绒花给他盖好被子叹口气继续去做针线活。晚上她照常去花坊弹琴卖唱,她打扮精致穿着华丽,与家中天壤之别。她从来卖艺不卖身只隔着纱为客人弹唱,客人不需要听曲她就坐在走廊里等,这时几个男人将她包围在阴影下她看起来弱小无助。男人们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房间绒花疯狂呼救喊道:“求求你们放过我!谁来救救我啊!救命!”见她扭动厉害,男人说道:“过了今晚你哥哥欠我们的钱不但还清他还能得一笔呢”绒花不信继续挣扎,施暴刺激着她脆弱神经。绒花心灰意冷不管她怎样挣扎呼救都没有人理睬她,男人们离开后,躺在床上的绒花抱着被褥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她整个人痴傻目光呆滞头发凌乱,嘴角被咬破牙齿咯吱作响。绒花痛哭流涕,平时挺照顾她的姑娘兰兰小心走进来,她心疼这妹妹从柜子里找些干净衣服给她披上搀扶她到屏风后边清洗,唤小丫头收拾。绒花全身都疼,兰兰替她擦身安慰她:“想开点回去好好休息”绒花闭上眼睛眼泪无助留着,她在兰兰房中休息高热不退,梦里都是恐怖的画面,她被惊醒时已是夜晚,兰兰出门不在房中,她拖着浑身是伤的脆弱身体从后门溜回家,她想静静想躲起来疗伤,推开家门她满脸憔悴,唇边的裂口还没有愈合疼的她不敢说话,看见床上的父亲一动不动过去推他人已经硬了,她掀开被角床榻边上有半截舌头,父亲受不住烟瘾的折磨咬舌自尽,她再次陷入痛苦当中,即使父亲再无用也是亲人。冷酷的哥哥是靠不住的,此刻家里一贫如洗没钱买棺材,绒花便用凉席裹了父亲尸体用麻绳捆绑,不顾病痛半夜拖着父亲尸首到山间一处坟冢堆挖坑埋了,连个碑都没有在坟头压了几块石头,磕了三个响头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