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豪不停地审视着圣谕内容,面露惊讶,“林御史,这圣谕岂能有假?”小福子笑着说道,“杂家看来,皇爷天纵英明,让您兼掌教坊司一定是有深刻的用意,而且这项任命一定是非您不可,”“您一定要帮他老人家排忧解难。”林豪闻言,开始抚着下巴沉思起来,非我不可?教坊司负责宫廷舞蹈、乐曲等表演事项,是大明艺术的汇聚之地,一定是老朱看到我推荐的《三国演义》、《水浒传》很合胃口,认可了我在文化艺术方面的眼光,所以才派我去帮助他们提升。而且跟他们多接触,我还可以欣赏到最优秀的舞乐表演,顺便再接触那些舞姬、歌姬,真是,一举两得。“多谢福公公提醒,”“这差事林某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小福子走后,林豪立刻进入了办差状态,他先去澡堂子,将身上“办差味”洗尽,旋即坐上马车,吩咐林波直奔教坊司。······教坊司归属礼部管理,它的级别并不高,最高长官为奉銮,也仅仅是一个七品职务,但教坊司里面,除了管事的官员和吏员,其他人员均属于贱籍,特别是舞姬、歌姬们,大多都是犯官的女眷,她们的命运根本不在自己的手里,除了编练舞乐,她们还要接受教坊司主管官员的安排,为重要官员表演,陪酒、陪侍都是常有的事,毕竟,官营青楼也归属教坊司管理,她们的身份,本质上与外面勾栏之地的那些人无异。此刻,教坊司后衙的班房里,担任教坊司奉銮多年的杨炳,正坐在案桌后,皱眉苦思,已近五旬,身材却非常肥胖的他,早前接到通知,永康伯林豪将会兼管教坊司的事务,过几日就会到岗。他对上头的这个安排感到困惑无比,林豪的大名,朝野尽知,只是圣上怎么会安排自己的心腹宠臣来教坊司,“大人,学生问出来了,”心腹师爷毛忠信匆匆跑了房内拱手说道,他刚刚从礼部打探消息归来,“茹尚书府上的李师爷对学生透露,这项任命是圣上亲下的旨意,”“礼部也没有干涉的权力,”“李师爷建议大人,要尽快自查,千万不要有什么问题被那林豪查出来。”杨炳闻言一颤,问题?他管理教坊司这么多年,除了宫廷舞乐编排,其他的,如安排各路官员的接待,将不听话的歌舞姬编入官营青楼等等,这里面几乎都是问题,哪里能做得到不被查出?“这?这可如何是好?那林豪可是一个为了奉迎圣上,无节操无底线的阉党首脑,”杨炳扶额,脸露痛苦,圆鼓鼓的脸上满是褶皱,“一定是圣上这些时日,整治朝堂,那些落马的勋贵官员,将自己在这边流连之事供述了出来,”“老夫被他们害苦矣。”那些占据要职的勋贵官员来官营青楼,杨炳都是安排姿色上佳的歌舞姬进行陪侍,一来他品阶低,得罪不起那些人,二来他自己也建立起官场人脉,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所以他一个七品官,也能搭上尚书级别高官的线。毛忠信拱手宽慰道,“大人,且放宽心,”“学生以为那永康伯不一定是来挑我等问题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接待好他,他需要什么东西,我等就提供给他,绝不藏私,让他能顺利办差交差。”在毛忠信看来,以自家大人的七品官阶,所犯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圣上亲派心腹来查办,而且让那些歌舞姬陪侍官员的事,从明面上看,也是符合官营青楼职能的,真要查起来,就看着永康伯愿不愿意从轻发落了。“毛师爷,你以为这样‘投诚’有用吗?此子虽是科举出身,素来与我文官不对付,”杨炳却是摇头说道,“你莫不是忘了,之前他无功晋封伯爵,老夫还随大流参劾过他,”“他还上疏反参老夫,”“这等睚眦必报之人,哪里会放过老夫?”“老夫必须自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大人,万万不可,此事。。。”毛忠信脸露焦急想继续劝说,“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名吏员快步跑了进来,奏报道,“杨大人,有一个绿袍官自称林豪,说是新来报到的,这会正在衙门里到处流窜,观看各演练房的歌舞姬们排演曲目呢。”“什么?林豪?!”杨炳心里立时咯噔一声,“不是说过几日才来吗?怎么这么就来了?”“老夫明白了,他这是在突袭,要打老夫一个措手不及,”“毛师爷,你快去通知各部分,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上官。”,!说完,他便扶了扶官帽,拖着肥胖的身躯跟着吏员向外跑去。毛忠信看着杨炳消失的背影,眉眼中透着忧愁,老爷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林豪作对了,可目前为止和这林豪作对的人,无论是蓝玉、秦王,还是黄子澄,没有占到便宜,这说明圣上一直在帮他撑腰,老爷连这点都没明白,真是自寻死路,看来我得尽快另谋出路了。毛忠信叹了一口气,也走出门,去通知其他教坊司官员准备迎接新官到任。衙门另一侧的演练房里,舞姬们刚刚排演完一曲《惊鸿舞》,正在坐在角落里欣赏全程的林豪,立刻站起身,面带微笑地鼓掌夸赞道,“好好好!尔等如仙境翩然而至的灵鸟,如梦如幻。”这教坊司不愧华夏最高水准的歌舞之地,舞姬们日常的练习,都是花坞歌舞坊那帮人比不了的,这就是技术上的差距啊!只不过,这些舞姬虽然动作到位,但是她们的眼里依旧没有光,和上次在庆成宴上看到的那批舞姬,如出一辙。林豪露出一副极致欣赏,又透着惋惜的表情,加之,他本身就长得白皙俊朗,身姿笔挺,还穿着官袍,众舞姬见状,纷纷娇笑着,朝他施福还礼。林豪正准备上前和她们,深入探讨几句时,不速之“主”杨炳赶到,打断了他的美好时刻。:()大明:老朱偷看我日记,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