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田熙合上木箱,莹白的手指轻轻敲打箱面,“我可不信任你们的人。”
“我需要带一名我信任的助手,还有,我要委托你们去帮我办一件事,你们和母亲有什么交易我不管,但想让我参与进来,就必须要答应我的要求才行。”
琴酒:“……说。”
“我需要一名诅咒师,以你们的名义帮我找一个过来。”
如果找同为咒术师的人,狗卷肯定会知晓的。诅咒师,咒术师的对立面,除了从那几个咒术师口中得知到一些消息,樱田熙想继续探究下去,就不可能自己毫无动作。
她两个月前通过狗卷棘的手机,获取到高专监督的号码,擅自调查咒术师绝对会被警觉,但是根据樱田熙多日的观察,咒术界里监督的存在十分模糊,类似辅助型人才。
从监督入手,樱田熙查到不少有效信息,譬如说诅咒师的存在,以及那个吊儿郎当的白毛男人是当世最强。
……普通人的樱田不太理解最强的定义。
毁灭世界吗?
伏特加察觉到大哥风雨欲来的怒气,连忙解释:“我们和咒术界互不相犯,樱田小姐的要求可能很难……”
“总之要求我提出来了,三天内我要看到人,否则这批货我是不会运的,你们可以找我母亲,她和你们的BOSS关系不是很好吗。”
然而维多利亚的原话是“这件事只有我女儿能做,如果她拒绝了,那就算了吧。”
维多利亚只想培养她的继承人,无所谓多赚一笔少赚一笔,但收受命令行事的琴酒却无法允许自己任务失败的结果。
“诅咒师,我答应你。”
琴酒散发着冷气:“但我很忙,伺候大小姐满意这种事我会交给波本,他是最新获得酒名的一个新人,情报能力优秀,身手也不错,有任何消息我会让他联系你。”
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
自认为很严肃的樱田熙无法共情琴酒的怒气点究竟在哪,他们不是一直谈的很客气吗?
她点点头,“让他联系我的新号码。”
身兼数职的樱田熙,暂时不想放弃自己在警视厅的工作,除了要新办一个手机号之外,她也应该搬家才对。
回去和狗卷商量下新住址吧。
樱田熙一离开,琴酒就完全收敛不住自己的杀意,“最好不要让我抓到她的弱点!就算是维多利亚和黑手党的继承人,得罪组织,也照样成为一具尸体。”
组织渗透世界,议员,总统,富豪,甚至是黑手党,都曾是他们暗杀名单上的一员。
琴酒怒而抽烟,沧桑的靠在车边,任由烟雾缭绕笼罩身体。
首席杀手何时被人用命令的语气使唤?
伏特加只觉得自己在走钢丝,分明是那丫头在惹事,自己却跟在一旁后怕。
入夜,零星点缀几颗星子的夜空划过飞机的尾翼,带起阵阵樱花的香风。
春末的日本,连空气里都像是被樱花浸入味了,对人类嗅觉无孔不入的侵袭。
机场旁的旅馆内,水汽氤氲上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颗颗晶莹饱满的水珠顺着玻璃下滑,成年男性高大健硕的身影模糊不清,单手撑在门的背面,任由热水冲刷掉身上的血腥,没入下水道。
可有些黑暗的阴影,炙热滚烫的血色痕迹,沾上手了,再洗也洗不掉。
看似干净,纯白,深深探究下去,是一片森白枯骨。
刚获得酒名波本的安室透,只敢在紧凑的此刻回归本我,寂寞沉重的眸光印在玻璃门上,回忆曾经作为降谷零的生活。
松田,伊达航,还有……小熙,都还好吗?
安室透扯了扯裂开的唇角,喉咙深处溢出哽咽。
我很不好,小熙,我很糟糕。
你见到我,一定会很失望吧。
想真正获得组织的信任打入核心内部,安室透不得不去做一些降谷零绝对不会去做的事。
在短时间内快速靠成绩和任务完成度获得酒名,他为此不得不催眠自己,欺骗自己,短暂的抛弃善的人性。
皮肤被热水烫的通红,安室透冷静片刻,推门走出浴室时,再无人知晓他刚才的脆弱。
安室透简单擦了擦头发,将毛巾随手担在肩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