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了吗?”临欢冷哼,“你们想对号入座那是你们的事儿,不过本公主警告你们,如今陛下身子不爽,你们要做的便是好生照顾她,若是再生事,本公主定不放过你们!”
张大郎君还想说什么,但被张小郎君拦住了,他冲临欢拱手,态度谦逊道:“多谢公主提醒,我兄弟二人定会谨记。”
临欢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罢了,本公主瞧也瞧了,这便回去,这里你们多照看些,盛公公,你就留在这里一同照看陛下罢,陛下若是醒了,你立刻派人告诉本公主一声。”
“喏。”不等张家兄弟拒绝,盛公公已经朗声答应了下来。
临欢再次冷哼,抬高下巴,像一只战胜了的公鸡似得带着寇召等人离开。
几人的身影离开后,张家兄弟对视一眼,在盛公公的凝视下默默地收回眼中的怒气。
他们身为陛下的宠臣,满洛阳人谁敢不给几分薄面?也就是临欢这个公主平时见他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偏偏她又是陛下最疼爱的子嗣,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既然公公在此,那某和兄长便继续去给陛下熬药了,您便在这里听从陛下的召唤罢!”张小郎君给了盛公公一个轻蔑的眼神,拉着兄长走了。
盛公公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他冲两人的背影弯了弯腰。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盛公公直起身子,手中的拂尘一甩,慢悠悠地进了暖阁。
暖阁里依旧温暖宁静,盛公公进去之后,收敛了脸上的得意之色,弯着腰进了内室,“见过陛下。”
此时的女帝不复之前沉睡的样子,她在宫女的搀扶下半靠在榻上,嘴角带着笑,“都送走了?”
“是,都送走了。”盛公公走上前,接替了宫女的活儿,小心地服侍女帝靠好,贴心地拉了拉锦被,又去旁边取来临欢送来的食盒,端出一碗香浓的汤药,双手举到女帝的面前,“陛下,您可要用点?这可是公主一早便盯着小厨房现熬的,老奴特意去御膳房问了,您现在可以用一些。”
女帝笑着看他,“你倒是肯为她费心,难为她那么信任你。”
“瞧您说的。”盛公公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公主信老奴还不是因为老奴是陛下遣去照顾公主的,老奴能养大公主是老奴的荣幸,公主纯善,心疼您。”
“好了,朕又没怪她,你不必替她说好话。”女帝挥手道:“不过她这性子也该管管,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怎能随意带人进出朕的寝宫呢?”
“陛下!”盛公公当即跪下了,“陛下恕罪,这事您怪老奴便是,陛下您身子久不见好,公主实在担心,又怕太医们不说实话,这才想从宫外找了这么一个女大夫来瞧瞧,那庄大夫老奴是见过的,公主初到彭城时,被盗走了财物,便是这位庄大夫瞧公主落魄,收留了她,照顾她。”
“在宫外的这段时间,公主和寇召一直与她同吃同住,互为知己,便是知晓公主的身份后,也未曾利用公主半分,她啊,是真心待公主好的,咱们公主也信她,这才想法子让她进宫给陛下诊脉!”
盛公公说的情真意切,不管他是真的为庄青如说话也好,还是想为临欢求情也罢,总归是尽了心。
临欢是他从小照顾大的,一直养成单纯的性子,她只想着为陛下看诊,拉了人便过来,孰不知这迎仙宫外松内紧,庄青如一进来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着,也就是临欢带来的人,换旁人早在靠近陛下的时候便没了。
盛公公身为宫中的老人,这些是知晓的,更知晓陛下虽然睡了,但也容易惊醒,约莫是庄青如在把脉的时候,陛下便醒了,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
盛公公害怕陛下会气恼公主,降罪于庄青如,少不得要解释一番。
“朕自然知晓她是为了朕好。”女帝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她示意盛公公起身,感慨道:“我总想着她年纪小,不知事,现在看来,她是真的长大了……”
盛公公低眉折腰,顺从地站起身来,“陛下说是哪里话?公主还小呢,等陛下身子好了,可得给她寻个性子好、样貌好的驸马,咱们公主千娇万贵的,驸马得选天下最好的儿郎。”
说到驸马,女帝想起来一件事,“怎么?游国老家的那个儿郎不好吗?临欢回来便说了一通他的好话,真寻摸着朕看不出来呢?”
“游郎君自是好的,只是配咱们公主还差了些。”盛公公直言不讳,“按他的年纪早该入朝才是,偏偏现在只是鸿胪寺寺丞,且游国公已致仕多年,家世方面差了些。”
在盛公公的想法里,公主就从五姓七望中寻个人品好、才华佳、性子温和、样貌堂堂的好郎君,游璟虽然长得好看,但游家并非大族,家中族人也并无高官在身,配公主着实差了不少。
最重要的官位还是陛下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给的,实在叫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