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怕的,明知自己没有几天可活,就更加毫无顾虑。
像这样的高手现身行刺,不论目标是皇帝,还是李宣,都不得不提起百倍戒心。
“咳咳”
一道咳嗽声从拐角的小巷中传出,冯笙还是穿着之前在御书房与李宣碰面时那套最低等的太监宫服。
褶皱的脸上却带着微微笑意,用一张手绢轻捂着嘴巴,缓缓现身。
步履竟似有些沉重,给人既视感不像是个高手,反倒像个慈祥的邻家老汉。
“尔等都离开吧,李宣已是必死,老朽会亲自动手,可放心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
冯笙走上前,摆手说道。
却是在摒退围困的两队禁卫,令李宣不由眉目一挑,顿感意外。
这老家伙如此有信心,竟主动撤走帮手的禁卫细作?
为首的两队禁卫头领听了,却显迟疑。
其中一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冯笙老目一冷,却也抢先冷声道:“老朽的话说得不够清楚?还是说尔等要留下来陪李宣去死?”
话声刚落。
他微一摆手,身旁的一名禁卫便应声倒地,脑袋像是被什么暗器洞穿,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便也抽搐身亡。
如此超绝的手段,令两队禁卫猛然一惊。
为首那人不禁推开几步,低头拱手道:“冯先生息怒,吾等立即回去复命。但还请先生务必确保李宣伏诛,否则便会坏了主君的大计。”
说完,便立马带队离开。
顷刻间。
偌大的殿门前仅剩下李宣七人,与冯笙隔着一段距离对立着。
此处距离冷宫不远,冷宫中住的都是些犯了事的宫婢和妃子,平时本就很少有人来此,就连禁卫也不例外。
这两队已然悖逆的禁卫离开后,更是四下无人。
李宣盯着冯笙,目光冷肃,道:“抬手杀一人,冯先生不愧为永泰帝的掌印监。如此身手,先生仍堪楚京第一之位。”
冯笙看似浑浊的目光,也在看着他,轻笑着摇头道:“魏王爷说笑了,老朽已风烛残年,没几日可活了。前些天离开皇陵时,某位老朋友就断言,此去我已无命折返。”
“那先生为何还要出来?只为杀我?”
“是的。你的存在会致使西楚皇庭纷乱,不得不死!老朽八岁入宫侍奉永泰帝,自问忠心不二,曾发过毒誓要永远效忠赵氏一族。你既是纷乱的根源,那便随老朽共赴黄泉吧。”
,!
西楚永泰帝,便是赵彻的爷爷。
前朝怠政,致使民怨四起,赵彻起兵抢了他叔叔的皇位,便是赵亦凡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