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珝侧眸睨她:“怎么?”
“我记起来了。”她抬眼看他,借着车厢内灯盏的光亮,深深看进他的眼,“去岁江面之上,有一支利箭救了我。”
“彼时,匪贼的刀朝我脖颈砍来,那紧要关头,一支利箭正中匪贼胸膛。力道之大,将匪贼冲撞得仰面倒下。”
“那利箭比一般的羽箭短不少,做工精良,与你手上的一般。”
“夫君,那晚救我的人是你!”
陆承珝淡笑淡声:“江面剿匪,第一箭确实是我射出,可我并不知救的是谁人,只知有持刀抢劫者要行凶。”
苏心瑜也笑:“你与其他官兵上客船的时候,其实我有在寻找救我之人,没想到你们全把弓箭收了起来,换作了利剑。”
官兵又多,当时她又是背对着官船趴在客船上的,压根就不清楚是谁射的箭。
再加上被救的百姓众多,官兵救人实则无差别地救无辜百姓。等官兵上了客船,她一时间也寻不到手拿弓弩之人。
而彼时她被竟误认为匪贼……
一想到这点,心里不免气恼:“你如何将我认作匪贼?”
“你那副打扮难道不可疑?”陆承珝反问。
“行罢。”苏心瑜嘟囔,“本还想说寻到了救命恩人,此刻,算了算了,不说了。”
一点旖旎心动的感觉都要没有了。
“娘子倒沉着冷静,咱们才刚遇刺,你便与我回忆往事。”陆承珝压低声,“去岁确实是我救了你,既如此,你不得以身相许?”
“我都是你娘子了,还要如何?”苏心瑜瞪他一眼。
他重复:“以身相许。”
苏心瑜反应过来,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又不是我不给,是你的身体不允许。”
不能怪她。
他中了毒,省了那等麻烦事,还挺好。
此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当然不能说出来与他听。
少女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陆承珝揉了揉耳朵,嗓音清冷:“看了之后罢,就想抓几抓。”
不能正式圆房,但在心脉可控范围内可以做很多事。
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了。
以身相许,也可以是广泛之意。
“陆承珝。”苏心瑜咬着贝齿,正想骂……
陆炎策回来了:“啊呦,踹得我累死了,每个人我都踹了好几脚。”
少年一屁股坐下,见车厢内气氛似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