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剑秋不敢怠慢,急忙叫人动手。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换成大一号的排水管,汩汩的往外抽水,间或混杂着一团粘稠的淤泥。
为了不遗失物证,冯剑秋还安排两名民警待在出水口的位置,并在排水口做了一个围挡,看会不会找到一些什么。
随着井底的淤泥减少,孟法医顿感轻松不少,至少不是半截身子陷在里面。
两个人并没闲下来,一个人怀里抱着水管,另一个人在四处摸索。
直到井底的淤泥近乎抽光了,孟法医的膝盖露出来,但依旧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
期间,李旭和冯剑秋的脸一直出现在井口,不断地往下张望。
李旭向下喊道:“老孟,你到底找没找到脑袋?”
孟法医叹了一口气,似乎说了句什么,而后,巨大的回音传到了井口:“找到个鬼,下面什么都没有,脑袋肯定被凶手丢在别处了!”
闻言,李旭恨不得自己跳下井去,他恼火地站起身,向身后看去,但罗锐这一行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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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罗锐正带人往山下走去。
因为道路结冰、湿滑,林晨穿着平底鞋,还摔了一个屁股蹲,蔡晓静一直牵着她的手,帮她稳住身形。
罗锐来到主路后,看见章勇已经等在路边了。
“什么情况?”
章勇回答说:“早上的时候,我们排查走访,寻找到一个嫌疑人。”
这个情况,罗锐从方永辉刚才打来的电话中已经知晓,不然他也不会急匆匆的下山来。
罗锐吩咐:“带路。”
章勇立马向前走去,一边解释说:“早上八点过,我们在汽车站排查走访时,一家小卖部的老板供述,在十二月三号深夜的十一点半左右,有一名男子在他家买了两瓶矿泉水……”
林晨问道:“买矿泉水有什么不对劲?”
“是这样的,小卖部老板说,这人身上没带行李,而且膝盖处有泥污,不仅如此,这人买了两瓶矿泉水后,拧开瓶盖,直接就喝了一瓶,他还把瓶子丢在了小卖部的垃圾桶里。”
罗锐心里一凝:“这事很可疑,十二月份的天气又不炎热,你们谁见过在大冬天里,一口气喝掉一整瓶水的?
除非这人在之前干了重体力活儿,而且他没携带任何行李,证明他并不是乘客,就算住在附近的人,也不至于一口气喝一瓶水。”
经过这么一分析,大家都明白了过来。
蔡晓静问道:“他丢的那个矿泉水瓶还在吗?”
卓勇摇头:“早就被老板当成废品卖钱了。”
说着话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小卖部。
门口站着不少穿着便衣的民警,方永辉看见罗锐后,招呼道:“罗大。”
罗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不错!”
方永辉嘿嘿一笑,他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调查的,因为一看罗锐的样子,肯定早就猜出来了。
他领着罗锐进屋,向站在玻璃柜台后面的中年老板介绍道:“张老板,这是我们省厅的高级警长,罗警官。”
老板五十来岁,脸上写满了故事,见到罗锐如此年轻,稍微讶异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罗锐看见他的表情,像是对自己这一帮人有些抗拒,便安慰道:“张老板,你别紧张,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而且调查的这个嫌疑人,现在已经外逃,人已经不在本市,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警方,不用担心嫌疑人会来打击报复。”
生意人都希望不要惹祸上身,对方五十来岁,从八九十年代过来的,那个时候,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打击报复,而且民警管都管不过来。
更何况还在汽车站这样人员复杂的地方做生意,地痞和流氓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汽车站、火车站,那简直了,什么人都有。
果然,张老板听见这话,表情稍微松弛下来,回答说:“刚才这名方警官已经问过我了,知道的我都说了。”
方永辉把做好的笔录交给罗锐,但他却没接,而是把钱包递给林晨:“咱们好些同志都还没吃早饭,估计要忙到中午,这店里吃的喝的,多买一些,叫人送去。”
林晨没接钱包,乔雪马上道:“用不着咱们自己花钱,市局能报销。”
林晨叫来两个民警,在货架上选购食品。
小卖部老板听见他们的话,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