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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 巷中小院(第1页)

清风明月,会客厅中碧衣少女坐于堂下,对于那位唐公子遣人送来的菜肴,一口未动,只是冷冷瞧着堂中内外严阵以待的洪良等一众劲衫护卫,而后望向满脸疲倦却堆满笑容的唐公子。许是察觉到了碧衣少女眼神中的冷意,唐延英不禁笑道:“姑娘难不成还在为了洪良冒犯一事而恼怒”公子自顾沉吟片刻,向着厅堂之中戒备的护卫统领开口道:“洪良,依着规矩,该当如何?”正凝神境界的洪良听得公子之言,不解抬首,正迎上公子含笑双眸,洪良护卫公子已有多年,自然知晓公子这目光之中含义,当即开口应道:“对贵客招待不周,当重责。”言罢,不待碧衣少女回过神来,洪良已是抽刀在手,当明晃晃的刀光闪耀厅堂,碧衣少女方才回过神来,侧目望去,正瞧见刀光落下,少女大惊,来不及思忖许多,当即纵身而去,终是在钢刀斩落一瞬赶到,抬手拦下。“公子不必如此,这位护卫大哥,也只是尽责而已。”到底是心地善良,霖儿拦住洪良,明明看穿了是公子之计,仍是开口求情道。唐延英见状,顺水推舟道:“既是如此,洪良还不多谢姑娘。”洪良忙是弃了钢刀,纳头便跪,少女只得搀扶,公子见状,便开口喝退堂中众人,如此一番,直至堂中护卫尽退,只余唐九一人护卫在公子身侧,已是申时。少女担心事久则变,见此堂中再无他人,便欲开口说出寻人之请,岂料话未出口,公子却抢先开口:“姑娘既也知晓我的身份,还敢前来,不怕受得牵连?”听这位唐公子所言,霖儿顿时明白过来,这位公子哪里是担心少年被他牵连,分明是察觉到自己前来,是有事相求,想要置身之外。霖儿想通这一点,心中不由暗怒,相较青衫少年对待朋友之心,显然眼前这位公子就只是‘说说而已’,本想要起身就走,但想起失了踪迹的薛虎、李叔等人,只得耐下心来,稍转心思,便有了应对之法,开口笑道:“公子言重了,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何来牵连一说?”“既是朋友,姑娘为何一直对在下抱着戒备之心,我这清风明月之中的饭菜,不合姑娘口味吗?”唐延英虽一直咳嗽,但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碧衣少女适才杏眸之中显出的情绪波动,已尽落他眼中。“多谢公子款待,不过小女子此来,却有要事只是不知,朋友二字,在公子心中,却有多重?”霖儿不受公子所言影响,而是单刀直入。正如少女猜想一般,当唐延英得知她上门之时,就已猜出了是有求而来,不过有一点,霖儿却是误解了唐延英,在他心中‘朋友’二字确也很重,但眼下自己却需时间,自己既已经暴露了身份、行踪。此番回汴京城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唯有南唐国书送至江霖,自己才算是真正脱险,故而眼下还是低调为好,但当碧衣少女真正问出‘朋友’之言时,唐延英一改先前笑意,收敛正色开口。“重若千钧!”这一回答,令堂下的姑娘为之稍怔,但对护卫在旁的唐九来说,却并不意外,自己身旁的年轻人,虽是天之骄子,但他身边从没有所谓‘朋友’。只因帝王之路,从来都是孤独的,唐九甚至有些心疼,心疼明明是年轻岁月,明明是重病之躯,却要走这崎岖之路,更知他选择此路,不是为了那至尊无上的九五之位,而是为了江南的百万百姓“咳咳姑娘可知,我也有苦衷”许是心神起伏,牵扯病情,唐延英又咳嗽起来,忙从袖中出去此前无双国士于林中木屋所赠丹方,递于一旁唐九,方才尽力平复起伏的胸膛,继续说来。“不过为了‘朋友’二字,我愿相助”公子说着,话锋稍转。“不过在那之前,还请姑娘将事之由来,尽数相告。”唐九本已手持药方,将行出屋去,但当听得公子之言,顿时止步,本想要回身劝阻,此时国书未至,在汴京城中行事,或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当回首之时,瞧得公子目光,立时知晓,即便开口,也只徒劳,暗叹一声,持方而出霖儿瞧见公子目光,已知他所言非虚,当即将孙老太爷府中发生之事,详细道来唐延英静静聆听,眉头也由舒展而逐渐紧蹙“我与木兄弟所见一致掳走你们同伴的,与掳走孙家小姐的不是同一帮人”公子蹙眉,从容开口,许是瞧见了碧衣少女眸中肯定之色,继续开口道。“姑娘此来,看来是木兄弟的人手不够用了”“公子若肯出手相助,我二人自当铭记于心。”霖儿听公子已然分析出自己此行目的,亦不遮掩,当即开口。正当二人交谈之时,唐九已从堂外端药而入,药酒香味瞬间飘散,就连病恹恹的公子,也在嗅得药酒气味而显精神稍振。,!并未急于应下碧衣少女之请,而是待唐九端药近前,唐延英迫不及待饮下药酒,直至胸腹彻底平缓,方才开口:“九叔若动,会引人注目,我让洪良带些人手助你,如何?”听得公子之言,少女杏眸微亮,此时他所言,正与少年所想一致,当即起身开口道:“自是最好,小女子谢过公子”“洪良!”饮下药酒的公子,不仅精神振奋,就连开口底气也充足几分,当即开口唤向厅堂之外话音落,洪良的身影已是出现在厅堂之中,单膝跪听公子之令。“我的朋友,遇到些许麻烦你听霖儿姑娘吩咐,带上些人手,去城中打探一番”公子令道。霖儿大喜,本以为还要费些心思,方能劝服公子改变心意,没想到仅仅‘朋友’二字,便已足够稍定心思,忙是将寻李叔、薛虎等人事宜尽数相告,而后向着堂上公子开口道。“多谢公子,小女子这便随洪大哥一并寻人去了,待事了之时,再来相谢。”言罢转身欲行,岂料还未行出三步,却听身后再传公子之声,“等等!”虽只短短二字,但以霖儿聪慧之心,顿时猜出了公子所想止步回首之时,果然公子把玩着手中酒盏,继续说道:“寻人之事,洪良自会依你所想而行不过,还请姑娘暂留清风明月庄中一时。”“公子是不信他还是不信我呢?”霖儿回首问道。公子轻笑,将手中酒盏放下,随后说道:“朋友虽可贵,但姑娘也该听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吧,万事还是谨慎些好”“公子自信,以我为质,便能安全?”霖儿并未惊慌,从容问道。许是觉得自己欲扣下碧衣少女之行径太过谨慎,公子也自嘲一笑,不过开口仍是未改:“昨夜林中我瞧木兄弟看着姑娘的眼神便知道,只要姑娘作客清风明月之中,他总之姑娘放心,既是作客,我定以礼相待。”虽不知自己适才熬制药酒之时,这姑娘与到底与公子谈了什么,但听得此时公子所言,顿时明了公子心意,目光亦渐犀利,如堂中碧衣少女说出半个‘不’字,这位南唐宗师就会立刻出手,对这样以为二九少女下手,在江湖众人看来,甚是不齿,可唐九心中对公子之令,无有不从。不过碧衣少女的反应,却让唐延英与唐九二人出乎意料,碧衣少女不曾因公子留人之举而恼,也未曾因唐九暗运内力欲随时出手的神情而惊慌,反倒是回身再行至那些一口未动的佳肴之前,伸指稍探,而后撇撇嘴道:“公子待客之道,难不成就让客人吃些凉食吗?”公子面上笑意重显,微微侧首,身旁唐九立时会意,忙散去暗凝于胸的真气,向着堂外轻轻拊掌,立时便有人回应,不消片刻,已再有人快步入堂,手中各托热腾腾的菜肴,将适才放得凉了的菜品一一换下。碧衣少女不再如才入堂中时那般,此时已不再客气,动起筷来。“姑娘不担心我在菜中下毒?”公子面上笑意渐浓,只觉自己在昨日林中结识的两位‘朋友’,实在有趣。“既然公子已决意要留下我,且又有这位宗师在旁,又何必苦恼这些与其饿着肚子,不如尝尝公子这明月清风之中的美味如何,至少在他来时,不会因公子亏待了我而恼不是?”少女一一品着菜品,不住点头称赞,而那双杏眸却闪着狡黠之光。听出了碧衣少女言语之中揶揄、威胁之意,公子苦笑摇头,随即示意堂下跪着的洪良依令而行,而后向着仍未停筷的少女问道:“既然洪良去寻你们同伴的下落,那想来木兄弟此时正找寻那位孙家小姐的踪迹了?”公子之问不错,此时青衫少年正与脚行行头朱诚于暗巷之中密谈,此前确实没想到,这位脚行的总行头,竟是四肢残废之人,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位残废之人,竟能统领脚行,还收养了这么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在下木一,见过朱总行头。”此时青衫,语气肃然。坐于四轮车上的朱总行头,瞧着眼前的年轻人,满目欣赏道:“木少侠好俊的身手,我这棍阵,即便江湖中的寻常高手来闯,恐也不会这么轻松破开”如是普通人四肢皆残,即便不是寻死觅活,也活得如行尸走肉,但这位朱总行头谈笑间自信从容,即便青衫少年也心生敬佩,抱拳开口道:“朱总行头言重了,是诸位大哥手下留情,也是在下侥幸。”“木小兄不必自谦,既是闯阵也要相见,看来却有要事,不妨随我移步详谈如何?”朱总行头四肢皆残,只稍稍点头,以示回礼,随即继续开口相邀。少年为寻人而来,自不会拒绝,当即应下朱诚之邀。四轮车转动之声入耳,青衫正欲同行,却敲得适才假冒朱总行头的书生并未同行,而始终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敏锐察觉一瞬,少年装作无意瞥去,终是寻到了那目光之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为朱诚推车的人,仅仅一瞥,顿时一凛。“高手!”少年心中暗忖,目光不由停落在此人身上,三旬年纪,面颊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神情冷峻,目光锐利,如其他脚行汉子一般无二,皆是短衫打扮,肌肉结实在少年审视此人之时,同样此人也在暗凝警惕望来,目光相交,短短一瞬,便已收回了目光,推着四轮车,转身行去。目光却未停止,少年打量着此人,直至他推车背影即将没入黑暗之中,青衫星眸微张,似是发现了什么,停滞须臾,并未声张,而是修整面色,随推车之人一并行入暗巷黑暗之中穿过此巷,入得一院,映入眼帘的,并未如少年所想,皆是满凝戒备的脚行中人,反倒这巷中小院,除却些许平日生活用物,再无其他。车轮之声停止,推车之人稍拧手腕,推四轮车随之调转方位,面对随行而来的少年,那推车汉子对车上朱诚微鞠一躬,而后自行退去巷中小院,此时就只剩青衫与四肢俱残的脚行之主二人。“看来朱行头能笃定我不是行刺之人了?”少年借开口,暗运内力,看似交谈,实则已是在探查适才那推车之人守护在何处。运功探查之下,发现那人竟真的远离而去,正当好奇这位朱总行头为何如此放心之时,他已开口:“小兄弟适才手剑数,莫说我那群兄弟,便是想要血洗脚行,也不在话下,如此说来,木兄弟不会为难我这残废之人说吧,寻我何事?”:()且听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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