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钱……我也不能要啊。”马洋为难地说:“我拿回家,我爸、我妈该骂我了。”
马大富、王翠花都是要强的人,赵军平常给肉什么的,他们都觉着不好意思。
所以,两口子明确告诉过马洋,不许让赵军给他花钱买东西。
“那咋整啊?”王富看着手里的雪糕,为难地道:“赵军都给钱了,你不要咋整啊?”
“这……”马洋也有些为难,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便对王富说:“王叔,这六块雪糕寄放到你这儿,我啥前儿想吃了,我来拿行不行?”
“那咋不行呢?”王富一笑,就听马洋继续说道:“完了你别跟我爸、我妈说哈。”
“不说。”王富笑道:“说那玩意干啥呀?叔就当没有这事儿。”
马洋也笑了,眼看王富转身要把雪糕送回仓房,马洋急忙开口叫住王富,道:“王叔,你再给我一块。”
“嗯?啊……”王富转身,递给马洋一个雪糕,然后冲自己卖店一摆手,道:“孩子,去,上屋吃去!屋里也没旁人。”
“哎!”马洋撩下棉门帘就进了屋,他进屋时,老板娘杨雪正带着孩子吃饭呢。
和杨雪打了声招呼,马洋便到了炉子旁,将雪糕纸揪下来丢在柈子堆上后,马洋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大口。
这时王富从外面回来,看到妻子问询的眼神,王富从兜里拿出赵军给的钱递给杨雪,然后道:“刚才赵军来了,买两箱雪糕走,完了还给他小舅子买了六根。”
“啧!”杨雪收起那十块零三毛,然后冲马洋笑道:“小洋,你有这姐夫真好。”
坐在火炉旁吃雪糕的马洋,感觉美滋滋的,听到杨雪这话,马洋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马洋也认为杨雪说的没毛病,赵军这个姐夫真的很好,对他姐好,对他们家也好。
马洋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婿,起码他大哥马胜对他大嫂娘家就做不到赵军那样。
随后马洋又想到,如果自己能娶到胡丽娜的话,肯定拿老丈人、老丈母娘当亲爹、亲妈那样孝顺。
就在马洋胡思乱想时,一根雪糕吃没了,马洋意犹未尽地舔舔雪糕杆,然后抬头对王富说:“王叔,你再给我拿一根呗。”
“啊?”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王富一怔,但雪糕是人家姐夫给完钱的,王富只能出屋又给马洋取了一根。
这一根,马洋还是几口就吃光了。吃完,又让王富给他拿了一根。
吃完第三根,马洋又要第四根。吃完第四根,马洋一边舔雪糕杆,一边对王富说:“王叔,剩那两块,你都给我拿来吧。”
王富:“……”
“小洋啊。”杨雪皱眉问道:“你一堆儿吃那么多,你能受了么?”
她不怕这孩子吃,毕竟人家姐夫都给完钱了,关键是她怕这孩子吃坏了。
“没事儿,王婶。”马洋把雪糕杆往柈子堆上一丢,道:“这家伙,我都热了。”
王富眨巴、眨巴眼睛,出到外面将剩下的两根取了回来。
王富也没多寻思,就寻思这跟趴被窝吃冻梨似的,越吃越想吃。
两根雪糕拿回来,马洋摘下雪糕纸就开吃。等他吃完第一个雪糕,第二个雪糕微微化。
这个时候的雪糕口感更好,而且没那么冰了,于是马洋三口就把最后这根雪糕吃进去了。
随着最后一口雪糕进肚,马洋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胃里直窜天灵盖!
“唉呀!”马洋一捂脑袋,只觉得脑瓜盖剧痛无比,一时间疼得他双手捂头蹲在了地上。
“妈呀!”杨雪见状,忙推了王富一下,道:“快看看,孩子是不是拔着脑瓜银子了?”
脑瓜银子是东北方言,就是脑袋的意思,东北人总说什么脑瓜银子疼、脑瓜银子嗡嗡叫唤。